孟阙站在祠堂外,话音落,便见那挺直的身影一僵,佛珠一顿。 宫里这些天的风风雨雨,皇后都略有耳闻,她闭了闭眼,喟叹了一声,该来的迟早都会来。 她起身,转过头来,看着外边俊美邪肆冷戾的孟阙,眸光一颤,似是从他脸上看到了那个异样美丽令人不安和嫉妒的女人。 “本宫做过的事,本宫都认,任凭你处置,但希望你看在你与本宫的孩儿是手足的份上……饶他们性命。”当年皇后也嫉妒丽妃,因此故意纵容张贵妃下毒、戕害丽妃,甚至还暗中掩盖罪行。 她没有直接出手,却也没少暗地里推波助澜。但她这些年却时常梦魇,她内心有愧,所以才深居简出开始吃斋念佛。 “什么良心发现,不过是娘娘喜欢的熏香中掺了点西域的药罢了。”孟阙伸手摊开,一只小小的香囊,皇后定睛一看,浑身冰凉,但她稳住了心神,没有什么反应。 “手足?当年皇后嘴里一口一个‘丽妃妹妹’,害她的时候,也没有多少姐妹情分。再说了,所谓的手足都巴不得我死,我为何要留他们?” 皇后听完,膝盖一软,母仪天下的国母,跪了下来。 “求,求你,别杀他们。”她眼里全是一个做母亲保护子女的不顾一切。 孟阙静静看了一眼,不禁想,当年母妃是不是也这么求过她们?可谁怜悯过她? 他转过身,忽然觉得胸口闷,抿了抿唇,闭上眼。 “自己了断。” 皇后苦笑了一声,等孟阙准备离开时,却低声道:“俞家小姑娘是个好孩子,你若真心喜欢她,便不该囚禁她。俞家,满门忠良,你这般……” 话没说完,青年脚下步子顿时加快,须臾,就离开了视线。 皇后扶着门起来,看了眼灰蒙蒙的天:“只会将她推远。” 当夜,皇后吞金自尽,留下一封“自白书”,满宫哭嚎。 俞纯似有所觉,孟阙又来了,他白日很忙,但一日三餐都亲自来送,夜里更是会守着她,就像是怕她跑了一般。 “皇后怎么了?” 她虽然失去自由,却听到了钟声,那是…… “死了。” 孟阙端着药,一勺喂过来,俞纯也乖乖配合地喝了——她现在只能听话,才能找到机会恢复自由…… 看着男人平静的脸色,俞纯只觉得身上发寒,她知道皇后也参与了当年的事,所以她不会说孟阙什么,只是,她想到了她的父兄。 “乖乖喝药,不逃跑,你父兄就还有命活。”孟阙却似看透她一般,冷冷地盯着她的眼睛,勺子用力抵着她的唇。 俞纯张嘴,但喝得急,便呛到了,咳得脸都红了。 孟阙下意识伸手要拍抚她的后背,但伸到半空就忍耐着收回。 “你要关我到什么时候?孟阙,这样下去,我不是疯也是死。”俞纯咳完,眼里都有了泪花,她楚楚可怜地望着男人冷漠的下颌线,内心想将他揍一顿,面上却只能脆弱地说着。 但这话就像是刺激了孟阙似的,他摔了碗,擒住俞纯的下巴:“不许死,就是死,也要和我死在一起!俞纯,别费心思了,你想什么,我都知道,你要是敢寻死,我就杀光你身边的人,还杀了你口中无辜的天兆百姓!” 俞纯眸子一睁:你大爷的,你威胁我! “我不是和你开玩笑。”看着少女愤怒的眼眸,孟阙心头泛疼,用力将她抱在怀里,这样,就不用看到她憎恶他的眼神了。“不要逃跑,不要想着别人。” 俞纯抬起手,锁链有些沉,但她只是伸手轻轻摸着他的后背,安静地安抚他的情绪。 他不对劲,她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孟阙,别怀疑我对你的感情,这世上,我最爱的就是你,真的。” 他在不安什么?难道是她没表白? “真的么……” 孟阙声音沙哑,松开她,与她额头相抵,盯着她嫣红的唇,眼里却泛开一抹苦涩。 俞纯见状,便主动亲了他,缓缓闭上眼睛。 但孟阙却没有闭眼,他看着眼前温柔又脆弱的女子,心里像是被到生生剜开一道口子。 “对不起。” 男人头一偏,便倒在一侧,俞纯抿了抿唇,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低声道。 她知道他在她的药里加了昏睡的药,所以她也做了手脚……唇上抹了迷药——多亏那天进宫前,她想着要是孟齐要杀她,她就拿迷药自救。她将迷药藏在了银哨里,又提前吃了解药。 俞纯不是要逃离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