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书房,沈倩如向儿子传授了一大堆经验。 特意把“口是心非”这个词拆开来,七七八八说了一大通。 厉千澈这个学生,现学现用。 直接就拿了出来。 只不过…… 听在安宁耳朵里,却是驴唇不对马嘴。 “这跟口是心非没有任何关系!你既然都知道我躲着你了,还要到我眼前来刷存在感干嘛?” 原本,她不想把话挑明了说的。 怕厉千澈一怒之下,又把她和孩子们分开。 但这人太过分,把“口是心非”这个词硬扣在她头上,分明就是仗势欺人。 宋安宁这话说的直白,狠狠在厉千澈心上扎了一刀。 男人瞬间脸色铁青,用一种幽冷的眼神看着安宁,神情晦暗不明。 假如按他以前的性子,肯定是拉着张脸转身就走。 诚然,他在对待宋安心的时候,也是这么做的。 稍有不满,转身就走,甚至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对方。 这次,他倒是忍住了甩脸就走的冲动,伫立原地,静静看着安宁,并没有要大发雷霆的意思。 仍旧捏着安宁的手腕,神态自若。 “之前你不是问我喜欢你哪一点?” “就喜欢你躲着我!” 安宁气结。 那会儿,她在气头上,问狗男人喜欢自己哪一点,她好改。 现在,这人拿她说过的话堵她,倒叫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凉爽的夜风吹过来,男人身上闻的紫檀香气散落在静谧的庄园里,霸道的搅扰着人心,仿佛想撕开一个口子,探进人心底里去。 “厉千澈,你平时不是这样的!” “自降身份哄女人,那不是你!麻烦你还是回到以前吧。” 她还是更习惯对自己冷漠的厉千澈,眼前这个温情脉脉看着自己的男人,让她有种不安感。 总觉得他在酝酿更大的阴谋。 有稀微的光落在女人脸上,愈发衬得她皮肤白皙,眉眼清浅。 厉千澈紧紧抓着她的手,借着一点微薄的光打量着她。 她的容貌和六年前相比,变化很大,除了眼睛,已经看不到之前容貌的影子。 有时候,他很想问一问:当年的那场大火,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可是…… 话到嘴边,想到她承受过的那些苦难,便又难以启齿了。 让她说一遍,不就是让她再受一次伤害? 咬咬牙,到底把想问的话咽了回去。 掌心摩挲着她细白的腕子,莞尔:“你怎么知道我不哄女人?” “那是因为没有遇到让我愿意哄的女人!” 男人眸光清亮,透过漫漫暮色落在安宁眼睛上。 郑重而又认真。 宋安宁对他这话嗤之以鼻,素白干净的小脸儿上泛起一丝不屑:“厉先生,说这话的时候也不怕闪了舌头!” “你不会说连宋安心都没哄过吧?” 她才不信这个男人的鬼话呢! 宋安心可是他的心头宝,没哄过女人? 骗谁呢! 厉千澈看着她满是不屑的小脸儿,头痛。 明明他说的都是真话,为什么她在怀疑自己? 讲真,宋安心跟宋安宁不一样,她在厉千澈这里,拿走的最多的是钱。 至于感情…… 大概都是她在单方面付出吧。 “不信?” 宋安宁摇头,黑白分明的杏眼里满是不相信。 男人咬了咬后槽牙:“要我怎么证明?” 宋安宁这才发觉:自己跟他说的话太多了! 她和他之间,不适合做朋友,还是做陌生人比较好。 急匆匆抽回自己的手,连连摆手:“不用向我证明什么,也不需要证明什么,做你自己就好。” 生怕男人再次追过来,撒腿就跑。 转眼之间,就跑得没影儿了。 厉千澈站在原地,看着那女人跑的比兔子还快的背影,长吁一口气。 要怎么说她才肯相信? 庄园里种了大片大片的薰衣草,夜风吹过,薰衣草的香气很快就挤掉了紫檀香气。 安宁一口气跑出很远,确定厉千澈没有追上来,才停下脚步,站在原地喘息。 真搞不明白,厉千澈发什么疯?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向她解释他没有哄过宋安心? 不过…… 她压根儿就不相信他说的话。 一个把宋安心当眼珠子捧着人的人,怎么可能没哄过她? 骗鬼去吧! 狗男人的话要是能信,母猪都能上树。 安宁很快就冷静下来,内心深处那一点点微微的波澜随即逝去。 朝还在玩耍追逐的孩子们走去。 宋心念和哥哥们在玩木头人的游戏。 注意到臭爹地和妈咪在一起,三个小家伙非常懂事的没有过去打扰。 厉卓慕虽然非常不想妈咪和爸爸在一起,但是妹妹喜欢,为了讨妹妹欢心,他只好站在妹妹这边。 反倒是厉思慕,有着跟他这个年纪不相符的深沉。 “哥哥呀,妈咪和爹地在一起多好哇!介样我们就妈咪和爹地都有辣!” 厉卓慕喊了一声“木头人”后,立刻停住不动。 话却是对着妹妹说的:“念念,哥哥不想他们在一起,肯定有他的原因。” “你看看爸爸喜欢的根本不是妈咪嘛,他喜欢那个坏女人,你叫妈咪怎么跟他在一起?” 小姑娘停在原地没有动,眼睛却是往妈咪爹地所在的位置瞟了一眼。 “但素爹地现在对妈咪也挺好哒,我看他很在夫(乎)妈咪,要不严(然)肿么费(会)跑到介里来嘛。” 看到臭爹地出现的那一刻,小姑娘别提多开心了。 要不是看妈咪脸色不好,她早就又唱又跳欢迎臭爹地了。 厉思慕轻哼一声:“他没说你刘海丑?” 果然…… 只一句话,小姑娘就成了气鼓鼓的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