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月皎皎。 夜风清冷,带着秋季独有的萧瑟。 使得面对面站在一起的两人间气氛有些清冷。 吴美芳没有下车。 她不想打搅女儿和准女婿之间的谈话,便没打算露面。 借着月色打量男人如画的眉眼。 月色淡薄,却衬得那人霁月清风,宛如天上明月。 只可看,不可靠近。 假如她再年轻个二十岁,没有生儿育女,一定会毫不犹豫追求这个男人。 而且,肯定比女儿做的好。 只不过…… 这些只能在心底想想,绝对说不出口。 宋安心带着浓浓鼻音的话被吹散在风里,却怎么也吹不走她眼底的红。 她看出来了,厉千澈是想跟自己断干净,才不惜花那么多的钱帮宋家度过难关。 说白了,就是花钱买感情。 厉千澈想用金钱斩断所有跟她的来往。 夜风寂寂。 树上有倦鸟归巢,引起细微的声响,在夜色中传的格外幽远。 男人冷冷看着宋安心如画的眉眼,眼底的寒意几乎要迸出来。 有很多话想对她说,却在喉咙处打了个结,又咽了回去。 “赶紧把卓慕的抚养权转给安宁。” 他其实对宋安心没那么看重。 但…… 她救过他的命,他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没办法做到对她不管不问。 看着宋安心通红的双眼,只好转移话题。 宋安心没想到他这么急着让自己把厉卓慕的抚养权交出来,气到浑身颤抖。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里,才堪堪让自己稳住身形,没有倒下去。 美眸里写满失望,用一种灰败的眼神望着自己喜欢了多年了男人:“厉千澈,说句你不爱我,很难吗?” “还是说,我在你心里还有位置?” 男人看着她猩红的双眼,幽幽叹息一声:“你可以这么认为。” 语气无比认真。 宋安心听完这话,身体一晃,差点摔倒。 “厉千澈,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十多年了,我们相守相爱,就因为婚礼那天我没出现在你的婚礼现场,没有做你的新娘,你一直记恨着我,是吗?” “除了这件事,我可曾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她尖叫着,痛哭着,希望那个男人能心疼一下自己。 然而…… 那个男人就像看不见她的眼泪,甚至连要解释的欲望都没有。 就这么凉凉望着她,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宋安心心脏不好,还患有哮喘,这会儿,她已经摇摇欲坠,像是飘零的枯叶。 坐在车里的吴美芳看不惯,急忙下车,冲过来抱住女儿。 凶狠的瞪了厉千澈一眼:“阿澈,你明知道心心身体不好,为什么还要刺激她?” “你想她死吗?” “做人不能这么没良心啊,当年心心救你的时候,可没考虑过后果!” 有了母亲的怀抱,宋安心双眼一闭,晕了过去,软软倒在母亲怀里。 厉千澈还想说什么,已然顾不上了。 急忙把晕倒的宋安心抱进车里,去往医院。 ―――― 儿童房里,宋安宁笑的一脸甜美。 搂着三个宝贝,满足的不得了。 没有厉千澈在,只有她和三个宝贝,无忧无虑在一起,多好啊! 早就做好了甜点,看到孩子们齐齐聚在一起,立刻把点心拿过来给他们吃。 她则是静静坐在一旁看着孩子们吃。 看到他们吃的那么开心,她的嘴角扬起笑意。 如果每天都是这样的生活,就好了。 跟孩子们玩了一会儿,哄孩子们睡着后,她就回了自己房间。 拿出手机,跟白笑笑微信聊天。 知道蛋糕店生意不错,差不多日赚斗金的那种,喜笑颜开。 聊着聊着,就睡着了。 这天晚上,她做了一个梦,梦见又回到了小时候。 八岁的她跟着妈妈在花园里种玫瑰花,爸爸突然领着一个阿姨过来,朝她招手:“安宁,你过来。” “这是你吴阿姨,这个是你姐姐,叫宋安心,以后她就是你的姐姐了,我们是一家人,要让着姐姐。” 她虽然年纪小,却也明白这代表了什么。 瞪大眼睛看着那对母女,始终没有吭声。 许知暖听到声音,跑过来。 看到这副情景,气得浑身颤抖,甚至连骂人的话都没说出口,就晕了过去。 而那对侵入者母女,则是笑嘻嘻的看着这一切。 宋民浩经常不在家,家里就成了吴美芳的天下。 她很有心机,又特别会搓磨人,没多久,许知暖就病倒了。 后来的某天,安宁从学校回来,就看到妈妈从八楼掉下来。 那天的天很蓝,云很白,太阳很暖,妈妈跳下来的地方很红,鲜血把她身下的水泥地染成深褐色,深的刺眼,令人害怕。 从那以后,她就后爸和后妈都有了。 这个梦太过真实,安宁尖叫着从睡梦中惊醒。 一道遒劲有力的手臂自身后握住了她的腰。 “做恶梦了?” 不知道是不是夜色太深沉的原因,她竟然觉得厉千澈的声音里带了几分关心。 那些,恰恰是她从不曾得到过的。 男人身上好闻的紫檀香气传过来,瞬间抚平她狂跳不已的心脏。 定定心神,深呼吸几口,情绪好了很多。 “现在好了。” “谢谢你。” 她是背对着他的,再加上深夜的缘故,男人看不清女人的表情,也看不见她的脸。 听着女人清浅的呼吸声,他的心也安静下来。 把女人往怀里搂了搂,轻声道:“你我之间,用不着那么客气。” 安宁不想跟他那么亲近,尝试着挣开他的禁锢。 却…… 被男人箍的更紧。 “别乱动,否则我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