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楚进了梅老三的私宅,也从李六嘴里得知了他来到南疆府以后的大致行动的,发现这情报工作做起来可真难,没有一定头脑的人完全无法胜任,就算是李六这样聪明机灵的人,要是没有个好的身份背景,从无到有也得经历一番让人想放弃的折腾。
而得到的情报和效果也十分有限,属于非常鸡肋的东西,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可以说,如果李六不能尽快解决那伙泼皮背后的牙行商人,前期所做的所有准备都白干了,想要在一个地方立足,就必须要有一份工作来扩大影响力,无论是通过结交上层社会的士绅,还是与底层百姓结交友谊,都得有这么一个身份在。
齐楚并不着急立马出去找牙行商人的谈判解决问题,距离车崇贤的船队北上还有十天时间,他可以慢慢来,这州府不比县城,人口众多,势力错综复杂,蛮干是没有用的。
还是那句话,他能杀穿整个南疆府也没用,因为他要的不是这个。
因为没有宵禁,所以齐楚打算吃了晚饭,让李六带路在这西城好好转一圈,然后明早去别的地方看看,要是遇到泼皮无赖来找李六麻烦就直接弄死,然后直接去找牙行商人,该杀的杀了,该赶走的赶走······
说到底,齐楚可不是来这里做好人的,对方不长眼就必须好好教训一顿,才有坐上桌子和气讲话的权力。
李六提前准备好了牛羊鸡鸭,果子蔬菜等招待人的货物,只等人一等,就有人开始收拾生火,准备酒宴。
梅老三得知齐楚一行人已经来了,提前把摊子收了,提着一块猪肉跑回家,要来看看李六嘴里经常说的仙人长什么模样。
在见到齐楚的第一眼后,梅老三不由得有些失望,这个胡须还没他长,面皮像是小白脸的后生,怎么看也不像是那种飞天遁地,杀人如杀鸡子的仙人啊。
齐楚看这梅老三,却觉得不愧是屠夫,膘肥体壮好一个壮汉,比一般人大腿还粗的胳膊,奋力一拳把人打死应该没什么问题。
“嘿!你就是齐仙人吗?”梅老三问道。
齐楚反问道:“你就是梅老三?”
梅老三一瞪眼,“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这南疆府还有哪家敢叫我这名字的!”
齐楚呵呵一笑,“巧了,这天底下我这儿也是独一号的,敢跟我叫板的,坟头草都三米高了。”
“好!哈哈哈,是个汉子!”
梅老三一愣,反应过来后哈哈大笑,过来就想拍齐楚的肩膀,齐楚眯起眼睛,梅老三一个激灵,下意识地紧张起来,不敢再上前,仿佛就像面对一头山中猛虎,脑子里满是危险的信号。
“齐仙人在上,刚才我有眼无珠,得罪仙人了。”
梅老三连忙认罪,双手抱拳行了个礼。
齐楚也不苛求这粗鲁壮汉必须按照他的行事标准来,点点头道:“该感谢的是我,李六已经把事情原委和我讲了,本来和你没有关系,现在牵扯到了你身上,如果出了问题,我们会负责到底的。借用你家屋子,也多有打搅,今天上门也没准备什么礼物,请好汉一起用饭吧。”
梅老三没理由拒绝,他本来就把李六当成兄弟,现在齐楚邀请,他更是高兴。
饭菜是梅老三的老婆还有女娘烧的,李六的伙计打下手,说不上多好吃,但当下有口饱饭吃就不错,谁还在乎这个。
按照规矩,张顺父子三人,还有伙计们和女娘都没资格上桌,只能另外吃剩下的,这就像是工人拧螺丝钉,敲锤子做出来的飞机汽车,结果工人别说坐飞机了,连飞机尾气都没资格吸上一口。
因为梅老三在,齐楚也不好搞丐帮那一套。
吃完晚饭,齐楚带上张顺父子三人一起和李六在西城逛游,这里穷人比较多,晚上家家户户都很早睡下了,巷子街道都是黑漆漆的,偶有一两家窗户后面亮着灯的,听到声响也是很快就灭了灯。
打着灯笼在这里走,十分寂寥,根本没啥意思。
李六说:“帮主,西城就是这样,这里的人许多都是给人打工做活的,偶有一些小作坊,也做不大。日子还要过,只能是给那些大户人家跑腿送货,在码头上揽活干,牙行一个吩咐,就能从这里叫走大半的人。”
“我本来想着找人一起做生意的,但人家都不敢接,只好从城外找人了,这城里没有牙行点头,是招不到伙计苦力的。”
齐楚冷笑:“那都是被逼无奈,谁会喜欢中间商赚差价,要是能和顾客直接对接,情愿少赚点钱,都没人愿意这样被约束着。”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些人既然报团取暖,说明牙行背后还是有人撑腰的,要不然我就不信府衙里的官吏不会插一手索要钱财。”
李六:“帮主真神仙,这都猜到了,小的最近打听过了,这本地牙行商的背后,是本地一伙大户撑腰,据说还和知府王文良有关系。王文良的妻舅兰俊是南疆府当地大户,在这城外有上万亩地,城里最大的粮行就是兰家的,兰家不止有田,族人也有上千了,城里的官吏要么就是兰家的族人,要么就和兰家联姻过了,一问一个准,跑不了。”
“······既然这样,那你还不乖乖答应人家?”齐楚无语了,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