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染包扎完毕,还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你还别说,最近一直帮玄澈包扎伤口,她这技术都已经练得炉火纯青了,这绷带缠的是又整齐、又紧致。
满意地欣赏完自己的作品,她才一屁股坐到白虎将军对面,笑道:
“幸会了,白虎将军!在下熊二,刚才那位是我大哥,熊大。”
“在下袁靖川,你可以叫我袁大哥。”
他整理好衣衫,摘下腰间另一个皮囊,朝沈星染晃了晃,意思是问她要不要喝。
沈星染以为又是酒,接过来打开盖子闻了闻,竟然是水!
她做了一个不解的表情,盖上盖子扔了回去,示意她要装酒的那个。
袁靖川将另一个皮囊复又扔给她,提醒道:“这酒烈!”
沈星染早已迫不及待地灌了一大口下去,立刻被呛得直咳嗽,眼泪差点流出来。
她不可置信地打量着手里的囊袋,怎么可能?想她在丹霞宗的时候,可是能喝整坛子的桂花酿!
“这是什么酒?”沈星染放弃了。这和她喝过的甜甜的、顺口的桂花酿相差太远了!
“这是‘烽火狼烟’酒,乃是犬戎所产,因酒性烈,能御寒提神,因此在北疆军中颇为流行,一般人可能喝不惯。”
袁靖川接回酒囊,收了起来。
“袁大哥为何不喝两口?这样应该能减轻伤口的痛楚。”沈星染问出了心中憋着的疑问。
一般影视剧中,要疗伤之前,不是都会喝一口酒压压惊?额不,是麻醉一下自己,这样就不会那么疼了,尤其是在没有麻药的前提下。
这位大哥倒好,只管‘咣咣咣’地往伤口上倒,自己却一口不沾。
“只有清醒地疼,才能提醒自己,要变得更强!”袁靖川眯起眼道。
沈星染呲了呲牙,是个狠人!
这要是换做玄澈,早就一副委屈无辜、求包扎、求安慰的小眼神了。
同样是受伤,这差别咋就这么大呢?
想起玄澈,沈星染眼前突然闪现昨夜自己昏倒前的一幕。
想起玄澈那令人战栗的眼神,以及周身散发出的恐怖威压。
她怎么忘记了?这人根本不是什么小白兔,而是披着羊皮的大灰狼!
现下他已然恢复修为,是不是该按照事先约定的,让他离开了。
明明是一早就做好的决定,明明之前对他避之唯恐不及的,为何仅仅看到玄澈落寞的眼神,她就动摇了呢?
袁靖川看她出神,将酒囊再次扔到她怀里,若无其事地道:“再喝一口?”
沈星染心下烦乱,仰起头狠灌了两口,辣得喉咙如被火烧,边咳边叫:“爽!”
“哎!你慢点,别喝多了!姑娘家的,要知道保护自己!”袁靖川难得地不淡定了。
“这酒喝着喝着居然有点习惯了!叫什么来着?烽火狼烟,好名……字”
沈星染脸颊泛起微红,突然顿住,手指着袁靖川的鼻子,“你说什么?什么姑娘家?”
她故作打量四周,“这里哪里来的姑娘家?”
袁靖川也不答话,眯着眼,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眼神对峙片刻,沈星染放弃挣扎,
“好吧,袁大哥好眼力!你是怎么看出我是女扮男装的?”
“我哪里扮的不像了?你倒是说说,我好改进改进。”
袁靖川嘴角一扯,“那日你烧我军营,从我手上劫走仇皓轩,还一剑破了我的响云三箭,再将伴我征战多年的面具击碎。”
“我看着你翩若惊鸿离去的身影,就知道,你一定是个姑娘!”
沈星染胸口一阵火热,整个人晕晕乎乎的,暂时忘却胸中愁绪,笑嘻嘻地道:
“袁大哥,这是要找我秋后算账吗?谁叫你神神秘秘的,隐藏番号、不肯报上名头。”
“这不知者不怪,是小妹鲁莽了,还请将军海涵!”
袁靖川哑然失笑,“岂敢岂敢!姑娘运筹帷幄,不费一兵一卒,就将嘉云山数千好汉尽数收归于我军中,还解了大军粮草之急,在下心悦诚服、甘拜下风!”
“更何况,姑娘还留书一封,提示了我这批失踪粮饷的线索。”
“我只是写了‘阴在阳之内,不在阳之对’,没想到你就猜出来了!”
沈星染将酡红的脸颊搁在膝盖上,继续道:
“只是没想到,你来得这样快!按照时间计算,你此时应该带着嘉云山的兄弟和粮草,刚到达北疆驻地。”
袁靖川扬眉道:“所谓兵贵神速,回程正好碰上大将军派来接应的同僚,交接完毕,我就立刻赶回来了!”
“幸好来得及时,再晚一步,粮饷就被转移了!”
“所以,你就单枪匹马一人闯进去了?就没有援兵什么的?”沈星染伸出一个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
袁靖川慨然一笑,“机会稍纵即逝,我刚探得粮饷下落,就发觉他们要将其转移,故只能先行拖住他们,等不及援军到来。”
沈星染歪着头,皱眉打量他,“你孤身犯险,就只是为了拖延时间?你就不怕搭上自己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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