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踏上山巅的第一眼,就没有看到灵天血芝的踪迹,现在能行走,神念又有所恢复,怕之前有遗漏,就沿着冰岩的沟壑又寻找了一遍,这才死心。
灵天血芝固然是旷世奇珍,但本体仍是一株有枝有叶有花开的药草,如何能承受住天火的淬炼与洗礼呢?他想不明白这一点。
他沿着山巅向下寻找,冰雪飘落的极为缓慢,几乎是静止在空中,脚步搅动着空气,发出清脆的响声,仿佛是空间碎裂的声音。
当他围着冰崖找到当初登上山巅的那条路线时,心中一阵悸动,已被冰封的血色脚印,远远看去,像是傲然盛开在冰雪中的梅花。
蓦然间,他看到不远处的一道岩缝中,有一株冰花,闪动着微弱、晶莹的亮光,它通体被冰凌包裹着,与周围的冰岩融为一体,它藏在岩缝中,若不细看,极难发现。
透过厚实的冰凌,可以清晰地看到那株冰花一茎四叶,叶子呈浅棕色,肥厚圆润,顶端是一朵开着七个花瓣的花朵,拳头大小,如脂玉一般,这株冰花与典籍中描写的灵天血芝一般无二。
“灵天血芝!”
方凌心中一阵狂喜,禁不住失声叫道,之前,他神念无法外延,历经艰辛,只一门心思登顶,心无旁骛的他自然不会想到所寻之物就藏在脚边的岩缝中。
“找到了?”
“是的,没想到我们曾与它擦肩而过,真是太大意了。”
方凌靠近那株灵天血芝,忽发现冰岩中隐约有几道极细的血丝,曲曲折折,一直延伸进那道冰岩的缝隙中,再出现时,则是在被冰凌包裹住的血天灵芝的根茎上,由下而上,直至消失在花心处。
他回过头,顺着那道血丝向下望去,血丝的另一端连着他曾经留下的血脚印。
这是怎么回事?是灵天血芝吸纳了他留在冰岩上的精血?还是灵天血芝与血迹的某种感应而精华外泄?
此后,他在附近的的冰岩缝隙中又找到两株灵天血芝,而且冰岩中都有血丝,其中一株无花,显然不足千年,另一株有花却是五个花瓣,没经过天火淬炼自然不会结出果实。
话说回来,就是结出果实,方凌也等不到那个时候。
那株没有开花的灵天血芝倒也罢了,这两株开花的为何一个是七瓣一个五瓣?是不是随着年份的增加花瓣也随之逐增呢?
典籍中没有这方面的描述,即便他能引动天火降临,但是这些已经开花的灵天血芝,如果年份不足万年呢?天火降临又有何用?
既然要得到,他誓必要得到最完美的灵天血芝。
如果他能引动天火,倒可以试出这两株灵天血芝的年份,可是眼下只有两株,资源有限,他根本不敢动这个念头,一旦有什么差错,得不偿失,再去哪里寻找这种旷世奇珍呢?
他忽觉得那位神兽族的前辈十分可恶,为何不多费些笔墨,把灵天血芝记录得更加详实一些,比如花瓣的多少与年份的关系,花开到何时可以结果,真不知道他当初是如何得出那种结论的。
女子说:“也不必照搬典籍所述,但凡收录载述,难免会有所偏差,这种东西毕竟极为罕见,不是寻常之物,那位前辈也许只看到一株,并不像我们这么幸运,能同时看到两株开花的灵天血芝。”
方凌意难平,说:“就算你说的有道理,难道他不应该在典籍中描述一下,他所见的灵天血芝是几个花瓣吗?”
那女子开解道:“所以说啊,典籍转录载述,难免会有失精准啊。”
“转录?”
方凌突然想起来,他所看到的典籍,可是困在无渊之地的紫羽用来打发时间拓刻出来的,还真的没法说有多么精准,他本应当感激紫羽的,但他现在实在感激不起来。
女子说:“七瓣和五瓣,总之都是灵天血芝,它百年成株,千年开花,而且需要花开万年,经天火淬炼方可结得果实,从中我们可以大致推测一下,每长出一片花瓣,至少需要千年以上的时间,万年内,能生出七片,说明它每增一片不会超过两千年,由此推断,灵天血芝花开万年间,最少是五片花瓣,最多不超过九瓣,我们能看到七瓣的,说明那株五片花瓣的肯定是不足万年,而且我觉得啊,可能它最多就只有七片花瓣呢!”
那女子一席话,释然了他心中的顾虑,认为她说的十分接近真相,或许有九片花瓣的血天灵芝,但眼下真的没有选择的余地。
他想好了,如果引动天火降临,那株七片花瓣的灵天血芝结不出果实,就不再耽搁,即刻破界回归,去神兽族,无论用什么代价,都要找到能把魂魄修成真身的灵果,远古天鹰族作为十大神兽族之一,底蕴深厚,各种资源又岂是他一个初入世事的少年能比得了的,而且凭暗金王族血脉的身份,倾一族之力,并非没有可能。
“我是说过以后会陪你去神兽族的,可不是为了这事啊!她也未必会帮我的。”
“为什么不帮我们呢?”方凌脱口说道,似乎忘记了她曾经的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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