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红玉回家之后,果真把柳如剑,柳如刀给叫了回来。 然后一家老小,全都跪在朱国公府门口。 上上下下,近千人。 整条街的人都出门驻足,看到这一幕,都是忍不住的心酸。 “何至于此啊!”杜敬明匆匆过来,“老柳,何至于此?” 柳成虎手上带着镣铐,跪在地上,不见丝毫慌张,“柳成虎教女无方,无颜苟活!” 窦玄龄也来了,“太子妃,地上凉,孩子还小,别冻着了!” 柳如玉只是摇头。 “快快,下雪了,快撑伞!”余伯施带着家丁,抱着雨伞和大氅匆匆跑了过来。 徐世昌一脚深一脚浅的过来了,逃过那个大捷后,他身体再次出了问题,他有种感觉,自己可能逃不过这个冬天了。 但他听说这件事后,也是抱恙而来,“朱国公,咱们虽然交情不深,但是我也比你大不少,听老哥哥的,起来,回去,闹笑话不好看!” 柳成虎笑了笑,“没什么不好看的,咱们风里来,雨里去,刀山火海跨过,死人堆里爬过。 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人死不过脑袋多个碗大的疤罢了!” 就在这时,公孙无忌也来了,“至于吗?” “难道不至于吗?”柳成虎道:“诸位能来,柳成虎心里感激,不过现在柳家出了这种事,妻不贤,女不孝的,实在是没脸请诸位进门喝茶了!” 来的人越来越多,天逐渐黑了,这些人站成一排,替他们挡住了风雪。 而此时,太极宫中,李世隆气的剧烈咳嗽起来。 他看着跪地认错的李越,“朕早就说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偏生不听,现在闹成这样,你怎么收尾? 你让朕怎么做? 杀了柳成虎一家老小吗?” 李越一脸无奈的道:“父皇,儿臣也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难道柳家人是小题大做吗?胡红玉今天骂你的话,是骂给朕听的。”李世隆重重的拍着案牍,“做错事没关系,只要弥补,吸取教训,那就是吃一堑长一智。 若是做错了事,还在这里嘴硬,那就是死性不改。” 李越咬牙道:“她在东宫杀人,难道儿臣还要去认错?” “她为什么杀人?还不是你对太子妃不好?”李世隆走下去,一脚将李越踹翻,“太子妃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要这么对她? 你难道想废立太子妃吗? 凭徐家那两姐妹,他们撑得起这个位置吗?” “儿臣没有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儿臣,儿臣......”李越跪在地上,说道:“儿臣怀疑她跟他人不染......” “谁?” “秦墨!”李越咬牙道。 “证据呢?”李世隆瞳孔微缩。 “她前些日子写了信给秦墨,我拦截下来了,并且誊抄了下来!”李越从怀中将誊抄的书信递了上去。 李世隆拿过书信,看了起来。 信中多是埋怨李越的话,还请求秦墨帮她。 “就这一封信,并不能在证明什么!” “难道儿臣非要抓奸在床,才能证明吗?”李越红着眼睛道:“三姐她们写信过来,难道真的只是让母后去岭南吗? 儿臣心知肚明,只能约束自己,克制自己,不让如玉去。 就是害怕她陷进去。 胡红玉不知道,我不怪她,甚至她杀人,我也不怪她。 但是父皇,儿臣心里憋屈。 那可是儿臣最信任的人。 他怎么敢呐!” “你休要胡说,景云不是这种人!”李世隆将信撕了个粉碎,“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你要是敢提这件事,别怪朕不客气! 把这件事给朕烂在心里,当做什么也不知道。 你母后他们要过去,就让他们过去,朕会安排好! 现在,你给朕去柳家门前负荆请罪。 你要是连这种事都做不好,这太子,你也别当了!” “是,儿臣明白!” 李越起身,“儿臣告退!” 退出太极宫的那一刹那,李越冷笑了一声,柳如玉传信,他早就知道。 看到信的时候,他心就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