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意识到,李道宗喊得是苏澈的爵位,作为大唐的县伯,他的确是有资格参与进这件事来的。
可禄东赞不明白,李道宗为何要让这样一个小年轻开口。
在场的牛进达,刘兰,哪一个不比苏澈更有资格?
苏澈眼珠一转,拱手道:“既然大总管开口,那末将就说一说自己的看法!”
“但说无妨!”李道宗这是有意要多给苏澈一份战功。
苏澈道:“吐蕃先打吐谷浑,再侵扰松州,可见吐蕃并未将大唐放在眼中。
更是派遣使者在陛下面前大放厥词。
从始至终,大唐都一直保持隐忍克制。
所以说,这一战所有的罪过,都在吐蕃!
禄东赞,我说的可有道理?”
禄东赞道:“打吐谷浑,是因为吐谷浑坏吐蕃好事,要不然吐蕃早就跟大唐结秦晋之好了。
发兵松州,也是为了求亲......”
苏澈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们还委屈起来了,按你这么说,你看上了人家的姑娘,巧取豪夺,还有理由了?
少他娘的跟老子来这一套,既是投降,那就要有投降的样子。
臣服大唐,只是基本,要不然,你连进城的资格都没有!
除此之外,听从大唐号令,册封王储之事,都必须由大唐做主。
其外,这一战,我军粮草损耗,战亡将士,都必须抚恤,谈一谈赔偿吧。
除了赔偿之外,尔等还要从吐谷浑等地退兵,让你们赞普认错,并且签订不在侵略他国的协议!”
听到苏澈的话,李道宗也是暗暗点头,这小子的确说到点子上了。
先是分清楚主次,然后赔偿,认错,由大唐调和,签订不开战协议,这无疑大大提升了大唐的形象。
最重要的是,这一套下来,能最大程度限制吐蕃,日后但凡吐蕃敢对外部用兵,大唐随时能发兵收拾!
吐蕃还半点脾气都没有!
公孙涣也是脸色一变,“这小子还真是毒辣啊,把该说的点都说到了,有一些甚至我都没想到!”
他总算明白苏澈这家伙为何这般受器重了。
禄东赞脸色无比的难看,可他还是沉住气说道:“难道吐蕃臣服还不够吗?
如此苛刻的条件,大唐是真的想跟我们鱼死网破?”
“不不,你错了,鱼会死,网可不会破!”苏澈淡淡道:“除非你们还有跟大唐一战的能力,否则越是拖下去,吐蕃内部的矛盾会更大。
你们吐蕃有什么问题,就不用我多说了。
当然,你们也可以拒绝我方才说的,但是我一定会上奏陛下,发一道屠蕃令,号召周边诸国征伐吐蕃,凡征伐吐蕃者,王侯之!
你们吐蕃才多少人,经得住别人杀多少次啊?
更别说,我大唐王师还在这里,拼国力,拼底蕴,你们拿什么跟大唐比拼?”
“难道龙亭县伯就以为自己一定会赢?”
“那当然了,大唐一定会赢!”秦墨掷地有声的道。
禄东赞无奈,看向李道宗,“大总管,这是您的意思?”
“龙亭县伯既是大唐的县伯,也是陛下的乘龙快婿,他说的话,自然算话!”李道宗淡淡道。
“大唐条件太苛刻了,我无法做主,还需要禀告赞普!”禄东赞也不敢答应下来,只能先拖着。
“那回吧,告诉你们赞普,不服气,接着打,我军还有很多人手没沾血的,都在怪本大总管没给他们立功的机会,让你们赞普给点机会!”李道宗笑着道。
禄东赞面无表情的点点头,随即离开松州。
很快,他折返,用最快的速度见到了松赞干布,“赞普,这就是唐人的要求!”
松赞干布怒声道:“这简直是趁火打劫!”
可愤怒过后,松赞干布却是无比的焦灼。
战败的消息已经传回去了,吐蕃都开始动荡,李聂秀若知道了,必然会有动作。
不仅如此,这一战,他们从吐蕃掠来的粮草已经折损了八成,根本不足以支撑他们再打下去了。
吐蕃国力弱,还需要时间发展。
苏澈提的条件,单独看都不算过分,但是凑在一起,却是砍在了松赞干布的大动脉上,虽不至让吐蕃死,却也能够极大程度削弱吐蕃的实力。
“尔等如何看?”松赞干布看向其他人。
一个个都不敢吭声,若是应下大唐的要求,那吐蕃将完完全全丧失自主。
可如果不答应,吐蕃马上就要危机临头。
好半晌,吞弥.桑布扎用沙哑的声音道:“大唐携大胜,自然要求过分,从吐谷浑等地退兵,就算他们不替,咱们也是要退走的。
臣服认错,本就是咱们计划的一环,只是从他们口中说出来,才令人愤怒。
赔偿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真正厉害的,是那一份永不开战的协议。
但,依臣所见,也不是没办法应对的。
总不能别人欺负上门,咱们也不能还手吧?”
听到这话,松赞干布眼前一亮,“言之有理!”
禄东赞也忍不住点头,吞弥.桑布扎抽丝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