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覃可一直盯着坤衍,连个眼角余光都没给他,耶律鑫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反正就不太舒服。
覃可这才注意到耶律鑫。
穿了身浅绿色刺绣长袍,简洁大气,一头青丝被一根墨绿色的玉簪高高束起,露出修长白净的脖颈,简单又不失格调。
不得不说,这小子打扮一下还挺好看,好一个英气的少年将军。
书里写他只比原主大一个多月,应该还不到十九。
“咳,看够了没有?”耶律鑫轻咳一声,提醒她。
打望被抓现行,覃可尴尬地抿了抿唇瓣,缓步走过去。
当看清病床上的人,一下惊住。
耶律夫人骨瘦如柴,几乎瘦脱了像,感觉就一口气吊着,随时有油尽灯枯的迹象。
怪不得那些太医不敢开方子,大概是怕耶律夫人归西了掉脑袋。
但系统商城的药,覃可信得过。
“药给孤。”她伸出手。
坤衍从怀里掏出个小药瓶,递到覃可手里。
察觉是自己给他那瓶,覃可打开瓶盖,快速给耶律夫人服下。
几乎是刚一吃下去,耶律夫人就吐出一口血来。
还是黑色的血。
还越吐越凶,大坨大坨的黑血从耶律夫人嘴巴里吐出来,吓得覃可脸都白了。
“娘,你怎么了?”耶律鑫的声音听上去很焦急,“来人,去请郎中。”
不一会儿就来了个下人,躬身应了声便速速离去。
覃可一脸懵逼,怎么会这样?
难道摄政王想害她,提前把药掉包了?
刷——
一把长剑驾到覃可脖子上,耶律鑫凶巴巴地质问:“昏君,我娘今夜要是有个好歹,你就下去跟她陪葬。”
覃可着实吓到了,腿一软跪到了地上,舌头都在打结,“孤,孤会尽力救活尊夫人。”
她这个皇上当得呀,还真一言难尽。
覃可在脑子里拼命呼唤,“系统,救命。”
[宿主,耶律夫人是血栓堵塞了,吐血是正常的,等她把死血吐完,你再给她用几次药,就会慢慢痊愈。 ]
“真的?”
[当然,本系统从不骗人。]
不多时,一个下人领着一个郎中走进来。
瞧见情况不对,他背着箱子就要撤退。
耶律鑫长剑一挥,削掉了郎中的帽子,吓得他身体都在止不住的颤抖。
“还不滚过来给老夫人诊脉?”
郎中颤颤巍巍走过来,耶律夫人还在继续吐血。
郎中拉起她的手,开始把脉,越诊眉心蹙得越紧。
“咳咳咳”耶律夫人猛咳几声,咳出好大几坨带着血块的黑血来。
眼一闭,身体一软倒回榻上,一动不动。
郎中脸色一变,掰开老夫人的眼睛查看,吓得腿一软坐到了地上,“老夫人快不行了,你们另请高明吧。”
“庸医乱说,找死!”耶律鑫长剑一挥,郎中一屁股坐到地上。
耶律鑫一把拎起地上的覃可,桃花眸中杀意明显,“我娘吃了你的药才变成这样,你要负全责。”
双脚都悬空起来,肩膀被捏得生疼,覃可着实被这疯子吓到了,“耶律鑫,你冷静点尊夫人会没事。”
“你要我怎么冷静,我娘都快……”耶律鑫说不下去,别过脸去,昂起头把眼泪逼回去。
“尊夫人醒了。”一直立在旁边没说话的坤衍终于出声。
耶律鑫赶忙松开覃可,高大的身躯扑去床边,“娘,娘……”
覃可捏了捏被抓疼的肩膀,又甩了甩手臂。
耳边一股灼烫的呼吸靠近,覃可扭头就见坤衍那张放大的俊脸。
他压低了声音,“待会儿臣拖住耶律鑫,皇上从后门走,长风会在外面接应皇上。”
覃可一双小鹿眼睁圆了些,不可置信地眨了眨。
这男人竟然会帮她,莫非他故意没离开,就是为了帮她脱险?
那之前是她错怪他了?
对上他一双深邃的眸子,覃可又迷惑了。
她完全看不透他。
耶律鑫哭得像个孩子,不停摇晃着老夫人的手臂。
下一瞬,耶律夫人缓缓掀开了眼皮,干裂的唇瓣动了动,好半天才费力地吐出两字,“鑫儿。”
太久没说话了,老夫人的声音沙哑无比,还带着颤音。
四人同时看过去,眼神却各不相同。
耶律鑫欣喜,覃可松了口气,坤衍更多的是惊讶,郎中则是跟被雷劈了一样,震惊极了。
昏迷几个月的老夫人终于醒了,将军府今夜喜气洋洋,连灯笼都挂上了。
覃可抹了把脑门上的汗,把房间留给母子俩,跟坤衍默默离去。
地上的郎中赶忙爬起来,追出去,拦下人,跪在地上参拜,试图向覃可讨教医术。
覃可拱手行礼:“无可奉告。”
语毕便大步离去。
郎中只好叹了口气,爬起来,低头走了。
折腾了一晚上,覃可倦了,决定露宿将军府补个觉。
她准备回香妃房间,在桌子上凑合着趴一下。
没走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