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可吸吸鼻子,一颗晶莹的泪珠滚落而下。
“老师想知道的,孤定知无不言,想必也是老师这么晚来找孤的原因吧,但老师你能不能先松手。”
坤衍眼神复杂地看着她,第一次见一个大男人这样哭哭啼啼的,心里竟升起点别样的感觉,让他不由自主地松了手。
很快忽视掉这个小细节,坤衍找回正题,“皇上莫哭,臣并非想让你难堪。”
发现他眼里的杀意已退,覃可心里松了口气,果然她赌对了。
坤衍如此精明,恐怕早就查出她在耶律大军军营里发生的事。
覃可心里一声叹息,表面却挤出一抹笑,“老师,孤老实告诉你,孤被耶律鑫绑去了军营几日。”
“原来他们耶律大军中毒了,刚好孤流落民间那些年学了点医术,就把那毒给解了。”
覃可全然不提自己被栽赃下毒一事,故意很轻松地继续道:
“不过,孤听说耶律鑫娘亲病了,孤这里还有瓶续生水,要不老师给他送去?”
覃可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抓起坤衍的手放到他手心里。
这是覃可刚用剩下的一百积分,在系统商城兑换的药。
光这一瓶肯定无法根治耶律夫人身体里的老毛病。
摄政王和耶律将军都不是善茬,她必须留后手。
覃可拍了拍坤衍的手,眼神诚恳,“老师,孤明白你掌管朝政不易,你也有你的难处,所以这个好人孤让你去当。”
坤衍轻轻拉开她的手,一双深邃的凤眸直盯着她,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唇角,“皇上有求于臣?”
心思被人看穿,覃可心里慌得一批,表面却笑嘻嘻地用两个手指比了下,“一点点。”
“说说看。”
覃可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但又不敢退缩,硬着头皮与他对视,“是不是孤说什么,老师都会答应?”
仔细看会发现,覃可眸光有些微的颤动,面对这男人,她骨子里的害怕是藏不住的。
这点害怕,也恰好被精明的坤衍捕捉到了,他好看的眉微挑,“皇上在惧臣。”
覃可脸上的笑容僵住,她怀疑这个坤衍是不是有读心术,不然为毛总能看穿她。
呵,她可是脸皮超厚的覃可,看穿了又如何,打死不认就行。
“哈哈哈。”覃可故意笑得夸张,一对梨涡深陷,多了丝俏皮的味道。
“孤不怕老师,孤是怕老师不答应。”
行了,话题被成功绕回来,覃可觉得自己真牛逼。
“说说看。”坤衍也笑了,眼神却依旧冷冰冰的。
“孤在去军营的路上,途经咸洲,听那些个挨饿的百姓抱怨孤昏庸无能,不管他们死活。”
“后来孤一查才得知,赈灾款竟然被人私吞了,咸洲知府那帮人真是好大胆子,连大家的救命钱都敢吃。”
覃可一双小鹿眼微眯,说得义愤填膺,像极了一只即将炸毛的小母鸡。
她试图在摄政王脸上看到点点心虚的情绪,好吧,不愧是坤衍,他此刻淡定如常。
深邃的眸子如同一汪深潭,深不见底,压根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他就这么看了覃可好一阵儿,就在覃可觉得自己快要绷不住时,他忽然笑出声来,“那皇上想让臣怎么做?”
覃可努力忽视汗湿的手心,脸上堆满笑意,有些讨好道:“老师,你能力超群,能否帮孤走一趟咸洲,追回赈灾款。”
坤衍站起身,与覃可拉开距离,指尖弹了弹白袍上并没有的灰尘。
“这种事,还是得皇上亲力亲为才算有诚意,毕竟大家骂的可是皇上你啊。”
听听这话,大有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之意,覃可很想怼他一句:
你丫的不贪污私扣赈灾款,她会被人骂昏君吗?
覃可手背到背后,捏了捏拳,忍住想爆粗口的冲动,强颜欢笑,“那老师你要怎样才会答应帮孤?”
“既然皇上已经长大了,也是时候该学会做些事了,本王会从旁协助皇上。”
覃可震惊,完了,书里的剧情要提前了?
书里,原主确实去了咸洲,可那是在两个月之后。
从耶律大军军营,逃回皇宫后,原主发现新帝已继位,她成了颗废子。
被权势大佬抛弃的她,成了人人喊打的女扮男装的昏君。
于是原主连夜逃了。
这便逃去了咸洲。
哪晓得摄政王坤衍在咸洲抓到了原主,就这样便悄悄把她囚禁在身边,夜夜笙歌,日日起舞。
弄得原主简直苦不堪言。
想着书里那些羞耻不堪的剧情,覃可猛咽了口口水,小脸惨白如纸。
不行,她不能去咸洲。
不,她不能离开皇宫,眼看香妃要生产了,她要立太子,保皇位。
而不是离开皇宫,成为一颗废棋被抛弃,被随意玩弄。
覃可忙抬起自己受伤的腿,“不是孤不想去,老师你也看到了,孤腿受伤了,真不方便去咸洲嘿嘿。”
烛光柔柔的洒下来,落在瓷白的肌肤上,泛着一层诱人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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