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人众执行官。”
“你就要死了。”
白色短发的少女赤着脚站在炽热的地面,一双红瞳内没有情感波动,只是平静的注视着眼前快要失去生命气息的家伙。
“咳...”
桑多涅艰难的露出了一丝微笑,“我可是仿生人,顶多是身体机能出现问题。”
“这样吗?”
她挑了挑眉,没什么波动的说道:“有灵魂的身体,就是人类,不论载体是什么。”
桑多涅只感觉眼前的景色越发黑暗,胸口绽放着一朵永不融化的冰花,从后背贯穿心脏,极寒几乎要将全身都冻结。
死亡似乎并不是那么令人恐惧,只是她还有些不舍。
还没有见到苏命最后一面,真是不甘心呀。
“伊尼娅。”
“嗯?”
少女轻声回应,似乎在好奇将死之人最后会说出什么。
桑多涅感受着渐渐失去的生机,最后开口道:“替我告诉苏命,宿命的真相。”
“在纳塔,只有强者才能提出要求。”
伊尼娅自顾自的说着,并没有发现桑多涅已经失去了生机,“等你口中的那个苏命打过我,再告诉他这一切吧。”
她踩着深红色的岩石转身离去,干净的小脚没有沾染丝毫灰尘,背后的岩石缝隙间缓缓溢出炽热的熔岩,桑多涅小巧的身影被炽热缓缓吞噬,直到再也不见。
熔岩顺着缝隙不断涌出,直至喷涌出高耸的祭坛。
伊尼娅注视着滚荡的熔岩从脚边流淌,似乎想到了什么回头,发现那朵冰花仍然没有融化的迹象。
“真是强大的对手。”
伊尼娅的红瞳就像是燃烧的火,忍不住雀跃的心想要去和远在他国的那位陌生神明交手一番,只是如今的局势让她只能暂时将这份心思搁置。
她踩着炽热的熔岩走出祭坛的范围,登山的道路两侧沉默的伫立着士兵,大部分都未曾身着上衣,手中握着更为原始的长矛。
“伊尼娅大人。”
“嗯,处理完了。”
两个全身肌肉的大汉艰难的举起一柄造型夸张的重剑,双腿还是止不住的颤抖,足以证明此剑极为惊人的重量。
伊尼娅只是伸出手随意的就将剑拿起,侧头看向祭司问道:“大祭司,那家伙还在打?”
“是的...战士们伤亡惨重。”
大祭司的眼底并没有恐惧,只是有些不可置信,“那简直就是机器,为战争而生的机器,”他无法想象那具漆黑盔甲内是怎样的野兽,用着最精简干练的招式屠戮着上前挑战的战士,漆黑面甲内两团摇曳的火光,是宛若地狱般睁开的瞳孔。
“这样。”
伊尼娅晃了晃齐肩的白发,将重剑随意的放回背后的剑鞘内,“我去看看他,好像是叫队长?愚人众的执行官...嗯,很让人感兴趣。”
“伊尼娅大人,您应该不会再妄想去挑战邻国神明的事情了吧。”
“怎么会,我不是那种没脑子的神明。”
伊尼娅平淡的说道:“就算要去打,也要等收拾完自家的事情再说。”
大祭司的眼中有着完全没有掩饰的不信,“用我提一下您的黑历史吗?上一次...”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伊尼娅“啧”了一声,不就是去至冬的路上被那家伙逮住机会摇人进行了一场酣畅淋漓的(被)群殴嘛,再说她又不是没打过,只是回来躺了那么几(81)天,算不上什么大事。
她背着重剑顺着阶梯往下走,瞄了眼两边蠢蠢欲动的战士撇了撇嘴,“别看我,今天还有正事,挑战要等到祭礼日。”
“伊尼娅大人,您又在找理由了!”
“上次就说祭礼日,但没见有举办啊!”
“不行啊,不给您一拳我睡不着觉!”
伊尼娅深呼吸了一口气,要冷静,作为神明要优雅...个锤子啊!
“都这么急着上门挨揍是吧,要不是大祭司拦着我,老娘今天非得把你们一个个头拔下来按在熔岩里泡澡!”
大祭司没说话,积极地举起了双手,表示她可没有拦着自家神明。
伊尼娅扭头瞪了一眼,祭司小姐立刻放下了手,可怜兮兮的装模作样拽着她,心想凭什么每次都要让她来演戏,要是真这么喜欢演戏的话早就去隔壁枫丹发展了。
“就是这样,以上,解散。”
伊尼娅瞬间消失在原地,跑路的速度堪比光速,留下了面面相觑的战士们。
大祭司捂着脸叹了口气,好麻烦,为什么她要出生在纳塔,就应该去隔壁枫丹应聘神学祭司的,不然也不会在这里天天被伊尼娅当挡箭牌。
最近纳塔内也并不安平,那位龙王已经不止一次和伊尼娅进行死斗,双方每次都打的堪堪平手,谁也无法预测最终的结局会是怎样的。
她无法想象纳塔被龙族统治的未来,现如今也只能依靠伊尼娅不断精进的武力了,不过作为大祭司也并非什么都没做,通过祭坛夜观天象可以得出最近纳塔将发生剧变,不论是好的还是坏的,最终的结局恐怕很快就要得出了。
究竟是怎样的未来,她也无法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