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贝星若打开房门正要下楼,元皓勇刚好经过她的房门口。见到她居然出现在自己家里,他的眼神瞬间凝固,整理着袖口的动作一顿,定在了原地。
目光相撞时,空气中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涌动,就连时间都仿佛在刹那间静止。
昨晚他回来的太晚,他们没有碰到。她今天特意起了个大早,就是想再次和他错开,没想到还是遇上了。
好在她昨晚就已经做好了见到他之后的心理建设,所以很快调整好心态。至少她表面上显得很淡定,还从容的向他打了个招呼。
“早安。”
元皓勇静默了两秒,倏地勾唇,挑起的眼尾带着凉淡的笑意,肯定的问道:“义父带你回来的?”
“……嗯。”贝星若心里莫名的紧张,慌得一批,“你……吃早餐了吗?”
“没呢,正要去吃。”元皓勇意味不明的看着她,眸中墨色翻涌。
贝星若本能的感觉到了一丝危险,果然,下一刻,他迈步上前,伸出手臂揽住了她柔软的腰肢。
他的手掌宽厚有力,像是掌握着无尽的力量,却又极其温柔。他紧紧地揽住她,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在他的怀抱中,她如同一片轻盈的羽毛,被温柔的风吹得轻轻摇曳。
贝星若心跳咚咚响得剧烈,慌乱的推他,“你干什么?”
“吃早餐呀!”
元皓勇恣意笑着,低头在她软嫩的脸蛋上啄了一口,又移向她樱花般粉嫩的唇上。
贝星若瞳孔微震,他这些年虽然一直在追求她,却只是嘴上占占便宜,从没有不规矩过,没想到今天跟喝了假酒似的……
她的思维短暂停滞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气急败坏的跳起来打他,“流氓、混球、王八蛋……”
元皓勇单手制住她,将她按在墙上的同时,另一只手护住她的后边脑袋,以免她被撞疼。
与温柔的动作相反,他的语气格外的凶,“我跟你说过,不许靠近我义父,你是一句也没听进去啊!”
“你思想龌蹉。”贝星若气得眼睛都红了,“元董事长是因为我救过他,年纪也和他死去的女儿差不多,才对我关照几分。”
元皓勇嗤笑道:“你信这种鬼话?全天下和我那位妹妹同龄的女孩儿多的是,怎么不见他把人家接到家里来住?”
“你不想要小妈,我还不想要你这么个儿子呢!”听他这么说,贝星若心里格外委屈,声音也更冷了,“你放心,我很快就会走的。”
元皓勇爱了她这么久,挖空心思讨好她,她却一直不为所动。可她才认识元魁恩多久,居然胆子肥到敢跟人回家?!
他一时被愤怒和妒恨冲昏头脑,才会忘了思考她为什么无缘无故的要离开永泉小屋?
现在听她说要走,他才清醒过来。
贝永泉毕竟不是她的亲生父亲,她定然是受了什么委屈才会无处可去,跟着义父来这儿。
想到这儿,他既后悔又心疼,放软声音道:“我没有要赶你走的意思,只是想提醒你,对男人要多些防备之心。”
贝星若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可她也不是傻子。
她长得好看,对男人觊觎的目光并不陌生。之所以相信元魁恩,是因为他的眼神很温暖,充满了善意。
还有就是……
元皓勇这几年的默默守护,已经让她慢慢放下了戒心,冲淡了一开始对他的防备,打从心底觉得有他在的地方不会有什么危险。
他刚刚的举动终于让她记起来,她一开始认识他时,他就是个危险人物!
只是为了她……或者说……在她面前隐藏起来了而已。
……
珠宝展过后,不少珠宝商都订购了元大集团的养珠珍品,元皓勇这几天都在忙着与珠宝商签订合约。
这会儿,他约见的人正是福记珠宝的沈志清。
“沈先生,这是您挑选好的珍珠,请根据清单核对一下。”
沈志清戴上眼镜,仔细检查了一下,当看到之前在展览会见过的那颗品相完美的白珍珠时,他顿时眼前一亮:“这不是天使之泪吗?我还以为元董不肯割爱呢!”
“是我不肯割爱。”元皓勇笑道:“我本想将它送给一位美丽的女孩。”
他这么说,不过是为了抬价而已。
事实上,他觉得“天使之泪”这名字听起来怪伤感的,而且不够稀有珍贵,配不上星若。
谁知一旁的沈礼安听了这话,拿起“天使之泪”道:“你是想将它送给你的女朋友,贝星若小姐吗?”
元皓勇一愣,“你怎么知道……贝星若是我的女朋友?”
沈礼安有些失落的道:“昨晚在永泉小屋,听她提过。”
元皓勇很清楚星若的魅力,她会和沈礼安说自己是她男朋友,肯定是这小子对她动了色心,她才找个挡箭牌而已。
不过,她找挡箭牌找到他身上,不也说明他这些年的渗透有效果了吗?
他又想到先前见过沈礼安与贝心如一起快乐出游,大概明白了星若为什么会离开永泉小屋。
寄人篱下的滋味并不好受,星若面对贝心如时,已经习惯了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