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和苏大娘的离去对大家来说不过是走了两名杂工,并未造成什么影响。
自从王蓝田死后,再无人敢与马文才同房。他独住一间,倒也乐得自在。
收到梁星若送的画像后,马文才自是喜不自胜,软磨硬泡的非让她在旁边加上她的身影,然后将画像挂在房里。
每晚入睡前,他都要看一眼画中相偎相依的两人,细数还有多少时日他们可以真正的相偎相依。
时间如白驹过隙,离学业结束只剩几个月时,祝英台收到了祝夫人寄来的家书锦盒,得知母亲病重,引得她无限悲痛。
这两年多的相处,她已经深深爱上了敦厚善良的梁山伯。自知此次离去,两人相见无期,悲苦之下以笔墨诉情,给梁山伯写了一封暗藏情意的诗文。
梁山伯是只呆头鹅,祝英台忧心信中三言两语说不尽自己的情意。于是吩咐侍女银心将书信和一只蝴蝶风筝交给书院里唯一知晓自己身份的梁星若,请她之后代为转交传达。
若是梁山伯知晓祝英台的心意后同样对她有意,可尽快遣人去祝家庄提亲。
马统受自家公子影响,一直将祝英台当公子的情敌,见银心给梁星若送信,马上回去报告给马文才知晓。
马文才偷偷打开祝英台的信,发现是一首情诗。他以为那是祝英台写给星若的,生气的将信烧掉,又将蝴蝶风筝扔在地上踩坏。
然后他拿着一对比翼鸟风筝,拉着梁星若去放飞,不让她去送祝英台。
伴着微风,梁星若手中色彩艳丽的比翼鸟乘风而起。马文才手中的风筝线流转,另一只鸟儿也在空中翩翩起舞,自由自在地飞翔。
马文才的嘴角轻轻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眼神中带着一丝得意与狡黠。他的手指修长而优雅,仿佛是精雕细琢的艺术品,每一次的轻挑和拉动都显得那么从容不迫。
“星若,你说祝英台要是看到我们在这儿比翼双飞,会不会气得吐血啊?”
“不会。”梁星若同样拉着风筝线,专注的望着天空。
马文才轻哼,“我觉得蝴蝶风筝一点儿也不好看,还是比翼鸟好看。”
梁星若没听明白他的意思,微微含笑,“比翼鸟是好看,可蝴蝶也美。”
马文才气呼呼,“难道你还想要两只风筝不成?”
梁星若不知道他突然生什么气,水润动人的眼眸疑惑的看向他,“两只风筝都好看,换着放不好吗?”
“不可以,当然不可以。”马文才直接将自己的风筝线往她的方向拉,将她的风筝死死缠住。
梁星若见两只风筝绕在一起,怎么解都解不开,不悦的睨了他一眼。
马文才看着天空中两只纠缠不清的风筝,笑意盎然,“不许换风筝,小心我缠死你。”
梁星若:“……”
已经缠死了!
放完风筝,马文才送梁星若回去,特意让她发现了火盆里的灰烬和损坏的蝴蝶风筝。
梁星若脸色难看的望了过去,“这是你做的?”
马文才觉得自己没做错,“祝英台明知你是我的未婚妻还给你写情诗,你居然还留下了他的情诗,我这么做有什么问题?”
梁星若总算明白马文才放风筝那会儿阴阳怪气的原因了,是她先惹人误会,他生气她可以理解。
可是他损坏了祝英台的信物,女儿家的一番心意,她要如何赔给兄长?
梁星若与梁山伯一样,在某些地方都很执拗,她来不及和马文才多说,飞快冲了出去。
“祝英台可能还没走远,我去找她,回来再和你解释。”
马文才没想到她说走就走,怔愣了一会儿,才红着眼睛冲她的背影喊道:“不许去,不许去找祝英台,我会生气的!”
梁星若已经跑远,没听清他的话,心里不停默念:祝英台你可得走慢点,再给我兄长留点东西。
马文才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的震惊和失落几乎无法用言语形容。他觉得自己的骄傲和尊严被无情的践踏在脚下,一种从未有过的挫败感笼罩着他。
……
就算祝英台与梁山伯依依惜别,十八相送走得再慢,可梁星若被马文才绊住那么久,等她骑马追到祝英台时都快到上虞了。
还好祝英台身上还有一块蝴蝶玉佩,就将玉佩作为信物交给了梁星若。
梁星若不好意思道:“祝小姐诗写得挺好,要不再写一份?”
祝英台在书院也没白待,写的是一首藏头字诗,意为“吾乃红妆,宿枝照之”,梁山伯表字照之。
也就是马文才生气之下没有细细品味,才能误会那诗是祝英台写给梁星若的。
祝英台一想到马文才烧毁了自己的情书,脸都快绿了。
这两年她在马文才面前受了不少鸟气,顿时心念一转:反正山伯学业未竟,就算明白了她的心意,也不可能马上来祝家提亲,还不如先气气马文才。
“此处离祝家庄不远,梁姑娘既然来了,我得好好尽尽地主之谊。”
梁星若家里还有个醋坛子要哄,推拒道:“文才一直误会我们的关系,我要尽快回去和他说清楚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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