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星若黑葡萄似的眼睛滴溜溜的暼了他一眼,然后羞愤欲绝捂住脸,像朵蘑菇似蹲在角落不动弹。
朱宸濠轻轻拍了下她的肩,无奈笑道:“你胆大包天轻薄于我,我不仅没同你计较,还好心安慰你。你怎么反倒怄上了?”
纪星若的良心有点痛,小宁叔叔这般温润君子,方才她的行为确实是亵渎了他。可她好歹也是女孩子,就不能怄一会儿吗?
“好了好了。”朱宸濠修长好看的手掌轻柔的托起她的下颌,眼波里摇曳着她绝美的面容,笑得人畜无害,“我脾气很好,不会介意你行为冒失。不信你再来一次,我保证不生气。”
再来一次?
纪星若被他的笑容蛊惑,不由自主的向他靠近。直到淡淡的松香传入鼻翼,才后知后觉自己干的蠢事,吓得一把将人推开。
反应过来自己干的蠢事,她吓得转身就跑。见他没有追上来,才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
刚休息了一会儿,不懂老师和黄班的学生就打打闹闹的走了过来。
“小公主,你和宁王熟不熟啊?”不懂直接问道。
纪星若一听到那个名字,脸上好不容易消退的热度又有回升的迹象,“还……还算熟。”
“那正好。”不懂双手叉腰,不服气的道:“这群臭小子非说刚来书院的宁王机智灵敏,英俊潇洒,样样都比我强。我不相信世上有这么完美的男人,小公主你最公道了,说说看我们俩谁更英俊聪明?”
纪星若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你……”
“听到没?”不懂激动的来了个原地后空翻,嘚瑟的冲黄班学生笑道:“小公主都说我更好,这就叫帮理不帮亲。”
纪星若眼皮一掀,将刚刚没说完的话接了下去,“有点不自量力。”
不懂一个滑铲摔倒在地,惹得黄班学生全部哈哈大笑起来。
“这次我赞同永淳公主。”应籽言捂着快要笑岔气的肚子,对不懂说道:“和宁王比,你也太不自量力了。”
不懂一个鲤鱼打挺从草地上翻起来,正想细数下自己的优点,突然看到一大群学生手舞足蹈的跑过来。
他直接拉住一人问道:“你是天班的学生,这么急着要去哪儿?”
“宁王殿下视察江南水患途经梅龙镇,现下正在书院访友,去晚了就找不到好位置看他了。”天班学生说完,直接甩开不懂,焦急的跟上了队伍。
头一次见到这种盛景的纪星若都惊呆了,小宁叔叔在民间的威望这么高的吗?
应籽言对宁王也很有好感,为了能和他套近乎,灵机一动挽着纪星若道:“公主应该很久没见你皇叔了,我们一块去和他打个招呼。”
纪星若刚对人做出那般“罪大恶极”之事,这会儿哪敢上前,连连摆手道:“我就不去了,朱正刚醒,我去看看他。”
“朱正有什么好看的?”应籽言根本不给她机会拒绝,强拉着她往前走,“还是和我一起去见宁王吧!”
叶子和吹花不在,纪星若根本挣不开小魔女,欲哭无泪的被她挽着往前走。
到达春风斋的时候,那里已经围了一大群学生。应籽言霸道的将人挤开,让纪星若站在最前面,使得她想找地方藏身都难。
只要是有若若在的地方,朱宸濠总会第一时间将目光投向她。见小姑娘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他心中好笑,正想好好安抚她,不懂却不服气的挡在了他面前。
“宁王是吧?在下是观自在书院的德业课老师,不懂。”
朱宸濠知道皇上很是看中这个身份低微的光头,也明白他确有过人之处,春风和煦般笑道:“原来你就是不懂老师,你在迦叶寺和书院的事情我都听说过。”
“大家赏脸而已。”不懂笑嘻嘻的道:“只是在下孤陋寡闻,宁王的事迹我好像从没听说过。”
一个无官无职的平民对他出言不逊,朱宸濠却没有一丝怒意,依旧气度十足。
他眼角的余光落在若若身上,心中暗笑:还真是瞌睡有人送枕头,这个不懂来得正好。刚好可以让若若明白,她的小宁叔叔有多么优秀。
果然不出他所料,不懂话音刚落,副院士孔儒就拍案而起,“不懂老师,你确实孤陋寡闻,宁王殿下做过的好事数不胜数。”
“数年前,太行山土匪作乱,官兵束手无策。宁王夜上太行山,一夜之间擒杀三百土匪。”
纪星若听得热血沸腾,原来小宁叔叔说自己是江湖第一高手,不是吹牛啊!
不懂不敢相信,“一夜三百,不会吧?”
朱宸濠笑而不语,希望这位送上门来打脸的不懂老师多质疑几句才好。
“哼。”孔儒冷哼一声,步步紧逼的对不懂道:“三年前蜀中大旱,宁王强开江西官仓。动用民间力量将粮食从长江运往巴蜀,救活了数十万灾民性命。”
不懂已经开始虚了,脚步不停往后退,“别吓我啊!”
“两年前,瓦剌十万大军进犯中原,他们所到之处势如破竹,百姓血流成河。宁王绕道瓦剌,在无数刀枪的胁迫下,与瓦剌详谈一天一夜,最终说服瓦剌退了兵,拯救了大明的危难。其智其勇其兵其谋,天下无人可及。”孔儒越说越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