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韩瑶不由得抬起哭得红肿的眼,抬头看着哥哥。 听了这么气人的事情,可哥哥依旧是宠辱不惊的样子。她不由得想起父王惩戒少时顽皮的哥哥,那么长的皮带子抽在少年的身上,他的脸上也挂着这样淡漠不动的表情…… 韩瑶的心里是很敬服自己的这位兄长的,她虽然在梁州短了些见识,却不缺心眼。 如今在鲁国公府这一遭,她也算是知道身边的嬷嬷有多么不识时务了。 自己听个梁州老妪的话,不光让外人看了世子府姑嫂不和的笑话,更因为自己受了奚嬷嬷的撺掇,一味逢迎巴结峻国公府的人,失了北镇王府郡主的矜持气节。 所以兄长的话点到了这里,她总算是止住了哭,嘶哑着嗓子道:“原也怪不到嫂嫂,是我不懂事,贪玩留下,自取其辱……能否劳烦兄长给父王写信,陈明今日之事,不必等峻国公府悔婚,我们自己先解了婚约吧!” 这话一出,一旁的奚嬷嬷先惊了,她觉得小郡主太孩子气,难道她不知王妃当年为了攀上这门亲,花费了多大的气力? 韩临风听了妹妹的话,却赞许地点点头l:“峻国公府当年定下这亲,也是老国公的意思,并非峻国公夫妇乐意,你若能想开是最好,不过解不解婚约,也要两方家长商定,不是你我能先定下的。这几日你暂且不要出门了,若是想要散心,可以跟你嫂子去京郊的别院玩玩。” 这时,奚嬷嬷又想说话,可是韩临风淡淡道:“我选买了两船布匹还有药材家私,原本就是要送往梁州,这些东西金贵,若没有个知根知底的人跟船,我也不放心,就劳烦嬷嬷你走一趟,将两船东西送回梁州吧。” 这不就是变相撵人?奚嬷嬷急了,今日小郡主受辱,她虽然也有错处,可是她是王妃派来的,岂能说撵就撵? 可惜世子心疼妹妹,似乎将错全怪在她的身上,也不听她解释,只是淡淡道:“您虽然资历甚老,可未上韩家家谱,就还是王府的奴婢。若是不愿听我的话,你也要先回梁州一趟,让父王褫夺了我的封位,寻个人接管了世子府再说。” 话到这个份儿上,显然已经不给奚嬷嬷什么面子了。奚嬷嬷闹了个面红耳赤,只能讷讷告饶,退了下去。 那船也走得甚快,未到两日便要起航。 于是奚嬷嬷这个通天老仙,外加另外两个她带来的老仆一起打包回程,被送上了船。 这样一来,世子府少了老仙的气息,也让人待得舒心畅意了。 不过那峻国公府的婚事,的确很是棘手。 落云并不知那日书房里的风云。 事后她也问了韩临风,那韩瑶小姑子该如何自处。韩临风淡淡道:“还有一年的时间,韩瑶若是会来事,得了峻国公夫人的喜欢,那也还好。若是一直喜欢不起来,说不定峻国公府也跟我那前未婚妻一样,能寻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退婚,到时候只能各自嫁娶了。” 苏落云知道世子也被退亲的历史,她只能转移话题道:“可郡主是女子,也要面子,既然还未出嫁就不得婆婆的喜欢,为何不是北镇王府退亲,却偏偏要等人家退?” 韩临风没有做声,而苏落云觉得自己逾矩了,她又不是韩瑶的真嫂子,说这些,有些太不见外了。 可没想道韩临风却开口道:“这婚约,是母亲当初花费了不少心思才求来的。峻国公虽然不似鲁国公那般位高权重,可也是乔木世家。有能让女儿离开梁州的机会,母亲怎么会让父王退亲?” 京城繁华之地,是母亲最留恋的地方。可惜她嫁给了北镇王府,自然与京华烟云重楼再无干系。 能把女儿嫁入京城,是北镇王妃的执念。 苏落云明白了。原来是北镇王府高攀了峻国公府,只是不知当年北镇王妃用了什么手段,才赖上了这门亲。 了解到这些,再想想白日里宴会上的场景,苏落云不得不替自己的那位小姑子长叹口气。 随后几天了,韩瑶听了兄长的话,不太愿意出门了。 现在奚嬷嬷走了,少了挑唆事情的,她反而跟嫂子每日呆在一处,话也比从前多了许多。 落云并没有藏私,借着这几日的功夫,也给小郡主讲了讲京城内各个府宅子里的局势。若下次再有宴会,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不过韩瑶因着上次的刺激,有些怯场了,每日里,比较常去的地方反而是甜水巷的小院子。 还有两日就要恩科了,落云每日都让厨房炖煮滋补汤水,再给隔壁送去。韩瑶闲的无事,便也跟去看看。 韩临风嫌弃绕来绕去碍事,干脆在两府的隔墙上凿了个洞,这样一来,送去的汤还是滚热的呢! 待到恩科那日,韩临风也陪着小舅子一同去了考场。 归雁的东西都是落云让香草和田妈妈挨个验看过的,生怕有什么疏漏。 大魏朝的童试不像正式恩科,须得连考三天三夜。但是时间也不算短,御寒被子一类也要准备,防止变天。 所以家里但凡有条件些的,都是大车小车的接送,考场前也拥堵得车水马龙,压根也顾不得谁家给谁家让地方避嫌了。 下了车之后,韩临风干脆将苏落云护在身前,又让庆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