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屋房车,灯光亮堂,驱散了外穹黑暗,耀得个个俏脸儿生花。
嬴阴嫚,冯小青双双摇头。
冯小青说:“我有点想念李妹妹,但我担心离去了回不来。”
“心在你李静娘身上吗?”赵萱萱问。
“不!”冯小青摇头又摆手:“我心在师祖奶身上。”
“哦?姜姐咋就不惦记我呢?”
同样是投胎转世,一个在穹顶相处了两万余年,一个在鸡鸣寺分别了三万年。两者区别如此之大,是谁在左右着她们的思维吗?
“我哪也不去,也无处可去。”嬴阴嫚马上接着道,她可不想再孤零零呆在月球上傻等。
这时候,玉兔从披风兜里钻出,幻作人身,伸臂打了个哈欠,招呼都没打,急急奔入洗手间。
三女不约而同笑出了声。
“阳慈姐,小青妹,你俩要开始打坐,不然这时间难熬。”
嬴冯两女触觉敏锐,异口同声急问:“你要去哪里?”
“哈哈……,有个人要跟我没完呢!我去推平那些陨石。”
“我们也去。”
“不,阳慈姐跟我去。小青妹,你留下来陪玉兔吧!老是呆在兜中也够她闷的。”
“她……她又不是小孩。”话虽如此说,站起身的冯小青嘟着嘴还是老实坐下。
这时,浴室里的玉兔嚷道:“小青姐,忘拿衣服了,快帮我找套漂亮些的裙子来。”
“哈哈哈……”
赵嬴两人大笑着飘出房车。冯小青坐着没动:“你还怕羞啊?这里上不着天下不着地,谁瞧你哦,别臭美了。”
过了半烛香,玉兔拢着旧衣服出来:“姐姐,你会变雄的吗?变一个我瞧瞧。”
这阵子,冯小青的郁闷已经云散风消,语气转而平和:“玉兔妹,会变人又会变兔的是你,我可没有这本事。”
“姐姐,告诉你一个秘密。”玉兔附耳轻语。
“嗤!什么秘密这么神秘?莫不又是何琼姐遍地插满红旗的秘密?”车中有软皮沙发,冯小青开始闭目打坐。
“姐,萱姐的披风兜里,有种桃子,我吃了,长出来了。”玉兔的声音更小,要不是关着车门,这声音都会被外边的罡风吹散。
冯小青没听懂,桃子也没啥稀奇,当下眼观鼻,鼻观心,认真打起坐来。
玉兔急了,将挡在身前的衣服移开:“姐,你瞧,这是什么?”
随着她的动作,冯小青睁眼瞧去。随即,瞧清,又惊又怒,又喜又恐,又奇又爱;俏脸儿一阵红一阵羞,心尖儿一阵跳一阵颠,眼神儿一阵痴一阵迷。
紧接着,冯小青将它按在地上,掐住它的脖子,怒喝道:“师祖奶知道了,非把你剁了做药膳煲。”
穹底一忽儿,人间已过十余天。外出搬填陨石的两人回来,瞧见房车内的冯小青与玉兔蓬头垢面,衣衫凌乱,桌倒椅歪,杯碎壶倾……这会儿两颊酡红,正手忙脚乱在打扫整理。
“咋啦?”嬴阴嫚心中好慌:“是不是……是不是那些恶人去而复返?”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甘油味,赵萱萱一掌挥出,驱散了这股气味,没说什么,拣了衣物进入浴房。
“阳慈姐,坏人没回来,是我和玉兔妹拌嘴,意见不合就闹腾起来了。”冯小青背对嬴阴嫚,不敢直视,低头整理东倒西歪物什。
“哦!不是恶人就好。”嬴阴嫚亦进入浴室:“那你俩现在合了没?没合就继续打闹啊!”
“合了,非常合,试过了。”玉兔在房车内蹦蹦跳跳,桃腮嫣红,秋波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