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告之于你此玄机?”
“直觉。哥,越往上飞我的心越慌,此去西边尽头眨眼即到,且我心很镇定,很欢愉。”
“哦!怪女人,那走吧!”
神到意到,意到身到。西边尽头,触目处,无边无际的一道巨型豁口,六人‘轻易’就跃出了界外,无惊无险,无阻无碍,真正脱离了天穹躯壳。
只是上下偌大的阔口,吹进来的罡风,能撕毁一切溯风星球。莫说人类发射出来的核弹寸步难进,就是用亿亿万万颗星体,亦无法堵住这周遭豁口,遇风一触即飞,如鹅毛在鼓风机前。
六人是循着光影潜出穹壳,一到外头,急速远离,窜上穹顶。
‘逃’开飓风口之后,稍事休息,方瞧清脚下是白茫茫物事,像蓬松的泡沫,又似堆砌的棉花,其厚度,能淹整条银河系。六人浮身悬空,不敢下踏,所见皆是棉花类的积物,除此之外,再无杂类。
抬头上望,似白似灰,无天之感,渺渺茫茫,不知何处是尽头。
赵萱萱慨叹道:“这里开始,就是曾祖母的地界了吧?”
刘娟梅见过曾祖母,亦发了一声感叹:“曾祖母,曾祖父他俩吃什么为生?”
提起曾祖母,孟姜有了回想,说道:“穹壳内,魑魅魍魉,牛鬼蛇神,看似神灯幻彩熙熙攘攘,可又哪及得上这里一片清明?”
“只要我们不生养,这里就永远是净土;若是传下万子亿孙,净土一样变成肮脏污秽。”这是刘春梅在说,她的容貌,在她那一帮姐妹中,排名第三不在话下,可是与孟姜站于一处,就自愧弗如了。
“我们只是来瞧瞧穹顶之景,怎谈到在此安家落户的话题了?”其实,刘芬梅很想在这里建个房,可是环顾四周,根本没地方垒建,也没田地莳秧割禾。所以说出的话透着耗子尾汁……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余意。
“慢慢走?还是疾驰东尽头?”红衣哥一副询问语气。
“先慢慢飘行,看腻歪了,再快速疾驰不迟。”瞧那脚下积棉,赵萱萱想:这些东西,要么是穹顶的菌类,要么就是曾祖奶曾祖父两人的盐汗。又想:万幸自己的直觉准,若是从穹壳往上钻,这厚如一条银河系的泡沫,就足以将人闷死;如果冒冒然施展赤阳功熔化泡沫,从而导致整个宇宙燃烧,那就真的是百死莫赎了。
到了穹顶,包括红衣人在内,没谁再能窥见穹壳内核情景。穹外之行,赏的不过是了无牵挂,观的无非是心无挂碍。悟来悟去,只有一个‘空’字表达!
怪乎苍穹内,那么多魔,兽,狐,人,竭诚参禅悟道,希望能羽化登仙,可又有谁能真正悟透一个‘空’字?
不知人间岁月几何?六人左飘右游,在浩瀚无垠的苍穹顶,仿似柳絮之于大海,又如尘埃之于丛山。一直飘,除了飘还是飘,想要稍事休息,只有悬空暂停。
或许是某一日,赵萱萱问:“红哥,现在人间岁月过去几何?”
“许是几千年,亦或上万年吧?”
这一回答,众女自是惊诧。刘娟梅道:“我有许多衣被帐篷,本可美美睡一觉,却全给哥毁了。”
一旦发功,五女热能皆能释放二千万摄氏度。盖被?纯粹就是说出来笑笑,刘娟梅心中只不过是惋惜绣花荷包中的诸多物资,她吃过苦,知道人间生活之艰辛。
刘春梅说的又是另一个问题:“古哥,几千年都飞不到尽头,我们的机能会不会消失?”
“哪能呢?这个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