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慢慢临近,潮水开始上涨,三人所立之地,眼见着就要被海水淹没。
如果一直站在这里,当潮水淹盖到鼻孔,三人都有种感觉,不如就在海底架上柴火,煮沸了,痛痛快快洗个热水澡。
海水淹过脚面,三人开始慌张,唯一的办法就是抢占蟒蛇盘据的礁石,那边千余平方,而且凸出海面高约三四百米。
沾水的蟒蛇已经泅走,或与鲨鱼继续缠斗,或侥幸逃得更远。盘踞在礁石最上面的那条蟒蛇,长不知几丈,但体形真的壮如长城般粗大。
与李静三人所立礁石,相距三百余丈。两小丫掷出的黑米,到达蟒蛇身上,势尽力穷,根本无法穿透有鳞甲的蛇身。偶尔有几条滚落海底,但对于那边,剩下的就都是最生猛的恶兽了。
山火映亮了北边天空,风助火势,对狭长的海岛,都不知有没有焚烧掉三分之一。
那些没燃烧到的地面,肯定已经聚集着万千惊惶无措的野兽,它们如果奔窜入海,团结一心,相信鲨鱼都会望风而逃。
李静别无它法,海水已经淹盖到膝盖,再不走,就只有等待死神降临。
纵使海水淹身,三人还不忘跳起了‘舞蹈’,因为她们的脚旁时不时有物巡游,痒得三人不得不跳。
那湿衣贴身的舞姿,真的别有一番风味,让欣赏者,尴尬又妩媚。
要是现在驾艇返回大船,途中一旦遭遇倾覆,与海水中泅渡的大小蟒蛇共舞,那后果真是不敢想象。
如果一直停在此处不走,那么‘舞’到冯小青长到十八岁的时候,这场舞都不知道能不能舞完。
李静口含两指甲龙鳞粉,放下头顶上的舢板,三人坐于其中,划向蟒蛇岛。那条盘踞最高位置的蟒蛇,全身黢黑,在火山映照下,泛着晶晶莹光。
龙鳞粉,是李静仇敌身上的鳞甲,现在要用它来保命,李静有一种说不出的苦涩滋味。同时恼恨自己蠢笨如猪,明知放火烧山,还驾艇出海游玩,这不是自找灭亡吗?
自己死了不打紧,连累了两个如花似玉的烂漫丫头。本存心烤死那些蜘蛛黄蜂蚂蚁等毒物,哪曾想到其它猛兽会泅入海中求生存?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天狂有雨,人狂有祸。为人不低调,祸从天上掉。自己做得是不是太狂了?
小舟在海浪中一起一伏,两小丫奋力扳桨。要不是吞食了龙鳞粉,凭她俩的小身骨子,怕早就葬身大海千百回了。
靠近三百米时,蛇尾已经掀动海水,驱赶飘在水面上的木船,那上面有个试图靠近的三头六臂怪物。李静奋力呵出口中气,一阵又一阵,平时是橙子味的馨香,此刻却是热辣霸道的龙族气息。
群蛇瑟瑟颤动身躯,胆小者已经溜进大海。二百米处,溜开大半,一百米时,那条最傲慢的蚺才不情不愿泅入水底。
李静鼻哼一声,你并不是蛟,充哪门子老油条?老娘此次是出海寻龙报仇,你们算哪根葱?
两丫开心地站在最高处,离汹涌澎湃的波涛还有三百余米,心里一点都不慌张。
安顿下来,李静说道:“你两个小鬼倒好像吃了人参仙果,一点都不饿吗?想办法弄些吃的啊!”
舢板靠在身边,李静坐在礁石上一手紧紧抓住,怕被海风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