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阴嫚早上离开后,赵萱萱亦飞出皇宫,到达三千里外的澧县。千米高空见孟姜一家在宰杀山猪,并无祸事,院子里祥和喜乐。
向西飞行,沿途看见许多民夫在修建‘秦直道’,烈日炎炎,褴褛赤膊;如此情景,让赵萱萱有种冲动,想去找嬴政,传授他以发工资的形式聘请民夫,双赢的方式,皆大欢喜。
可赵萱萱不想找这样的人坐谈。一是这种人自命不凡,很难听进他人的忠言;二是自己的高见,不适合这个国情。
对于这个时代,所谓奴隶,给几口粗糠烙饼就可为王朝死命干活;想要付工钱?做梦去吧!
转悠到太行云梦山,拔高身形到二千米高空;俯见鬼谷子‘王诩’在山涧溪流边叮叮当当搭建木屋。
瞧情形,已经建好了一座吊脚楼。
忍不住在空中哈哈大笑几声,赵萱萱顿觉心舒神爽。
纵向仙峰山,这个韩信却懒得岂有此理,蛇入屁眼都不拔;坐在河沟边垂钓,百事不理,好像国家退休公务员一般。
浮在空中,赵萱萱刷刷刷写下一行字:清理杂藜,自己建房,否则,断粮十天。
纸条包在两套衣服里,从他身后掠过,砸了他一脑壳。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韩信摸着脑壳回头,只见远处两匹骏马在觅食,别无异状。怀着莫名其妙的心情展开包裹,刹时又喜又怕。
原来自己并不是被这片土地遗忘的人,瞬时精神抖擞,挽袖撸裤,割草……
茫茫戈壁滩,热风吹糙脸庞。
两个男人,用担架抬着一人,瞧担架上人的模样,病恹恹仿如骷髅。
黄泥石砾,土干地裂,这一片土地,炎热少荫,连身后跟着的马匹亦遭了不少罪,再无当日膘肥体形。
正午,三人一马在背风处撑起帐篷,调羹煮水;此时的赵紫龙与马弨,眼窝深陷,没了昔日俊伟豪气,身上散发出来的是哀愁阴郁。
空中悬浮的赵萱萱幻入帐篷后面凹坑土丘,以携带的一捆马草遮挡热阳,静悄倾听。
“大哥,静姐拒绝进食,眼见是不能活了,咋办啊?”这是马弨在说话。
然后传来锅碗瓢盆的叮当声。
“唉!”
“大哥你别唉呀!小萱妹前几天送来粮食物杂,到月尾还遥遥无期呢!”
“小萱妹八九岁的人,你这么个大男人,怎还依赖上她了?唉……”
此种情况,也唯有烟酒才能麻痹烦恼,可惜两人身边没有烟酒。
“大哥,非我依赖,大家的能力,心清肚明。唉……前几天她送粮食没现身,一月后送粮,也定不会相见。到时……李静姐怕是见不上小萱妹一面了。”
“李静姐的脾气咋就那么犟呢?跟小萱妹子有什么好闹的?真想不明白李静姐因何事恨上了小萱妹?”这是赵紫龙的声音,每一次说话,语气中都充满着忧患。
帐篷前升起了浓烟,一会儿传来稀粥米香。说话声继续传来:
“大哥,李静姐没有错,错在我和托托木从吐蕃回来,李静姐劝我们不要盲目冲动,说小萱妹子自会想到办法救你们出来。可我们指责她,骂她寡情薄意,骂她……她一怒之下才跟着我们来营救你们。唉!大哥,该死的是我和托托木他们。你看,他们走了,寡情薄意的是他们,不是李静姐。李静姐没脸见小萱妹,所以……她不想活了。”
说到这里,马弨擤鼻涕擤得声如打雷。
“我猜不是你所说的这么简单。”赵紫龙的声音。“前七天珠峰山下露营,李静姐还好好的,问题出在大前天,她打水梳洗时照到自己的容貌。所以……有了轻生念头。”
“对了,大哥。他妈的特木尔那帮狗贼,枉我俩跟他们称兄道弟。看见这副模样,李静姐走的时候他们头都没抬,也没吱一声,就我跟你在两边急。唉!这帮狗杂碎,帐篷都还是小萱妹千里万里搬回来的,他们也好意思要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