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须老翁在树梢上又打了个哈哈,也不知什么事物让他如此开心。
“小姑娘,做姐姐的怎不说话呢?就你一个人叽叽喳喳!”
赵萱萱不回答他,挪开火架上的烤鸡放在裸石上放凉,盛了两碗鸡汤与孟姜面对面吃起来。而且赵萱萱还背对着老头,仿佛这山谷中就只有她们两个。
“这小丫头好没礼貌,吃饭也不等老夫。”
白须老头在树梢上搓手跺脚,急得团团转圈。
“那你下来啊!”赵萱萱喝汤喝得滋溜溜响,怕是隔山都能听见。
引得孟姜掩嘴窃笑,见那老头不敢下来,心遂放宽不少。
“小娃娃,你煞气太重了,老夫不敢下去啊!哎呀,真馋死老夫了。”
白须老头试着跃到另一棵低矮梢头。
“我这里不招待无名之辈,懂了么?”
赵萱萱抽出金匕,切下烤鸡腿与孟姜分吃。
“别……别吃那么快。小娃娃,老夫姓王,单名一个诩字,认识不?”
“不认识。报上花名来,比如癞痢头张三,厚脸皮李四……”
赵萱萱丢下咬了几口的鸡腿,又去切烤鸡翅。
“别,别……这鸡翅留给老夫吧?对对对,老夫有个花名叫鬼谷子。”
“哦!”赵萱萱作恍然大悟状。“你就是鬼谷子啊?咋还没死呢?活那么久干吗?”
“下来吧!坐到六十丈外去,这锅参鸡汤煮得烂,适合你。”
白须老者呵呵停在六十丈外的溪石,伸出右手接住徐徐飘过来的金锅,左手抓住带翅烤鸡。不再说话,张口一顿撕咬,吃得满襟满手是油。
除去赵孟两人吃的鸡腿,相当于两只鸡和半锅汤都被白须老头囫囵吞枣吃下肚去了。
吃完意犹未尽挠挠头问:“小姑娘,还有否?”
火光下,赵萱萱两人看到他的白头发随挠痒而掉落,露出光秃额头,引得两人娇声大笑,空谷回音久久不停。
笑罢,赵萱萱起身道:“金锅送给你了。咱得走了,后会无期。”
“等等!等等!”王诩老头起身急道。
“莫非你要付饭钱给我?”赵孟两人已经背上背篓。
停下后说:“算便宜一点,金锅加两只鸡,收你十万两银子吧!”
“咱先不谈这个。”王诩伸袖抹抹嘴。“老夫观两位天仙般人物,寿年比我还长。老夫没啥回报一饭之恩,正好门下无女弟子……”
“等等!”赵萱萱阻止道。“你这个老头子坏得很,存心让我俩人帮你烧火做饭是吧?你居心不良啊!”
“不……是。”王诩面露尴尬。这小娃子太犀利了,简直是洞若观火。嗫嗫嚅嚅说道:“小姑娘,老夫也没啥金银,你若做了我的女弟子,老夫所着立说,全部赠你如何?”
“告诉你,我不想做你女弟子。像你门下弟子孙膑和庞涓学了你的‘妖术’,害死多少天下平民百姓?这样吧!小女子喜欢古董收藏,你那些竹简木牍虽然沉荷,但我也勉为笑纳了。走吧,带我去搬你的妖术。”
赵萱萱的一大堆话,听得王诩一愣一愣,在远处拱拱手道:“小姑娘,你说的话高深莫测,老夫理解不了。你比老夫命长,却问我咋还没死?我门下五百弟子,个个在人间大放异彩,又被你说成祸害民生;还有我的着作,哪一个大圣名儒不推崇?在你这里却成了妖术,气煞老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