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理魏征的策略发生了变化,钟头儿和陆判成了殿旁的证人,盯着罚恶司司丞的审理记录一片空白,他们期待着二郎圣君这个主审带着夏乙协审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魏征会像他们两个伏首认罪吗、
其实,二郎圣君和夏乙两个人心里没有底。二郎圣君天庭的武将,你让他攻城掠地手到擒来,让他主审魏征有点像铁匠手里拿绣花针——找不到眼儿。夏乙亦是如此,他从未审理过一个神仙,他虽在凡间破了几个小案,但那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罪犯承受不起黑暗与恐怖的煎熬,还没有动刑早早交代了个清清楚楚。眼下审理的魏征,是赏善司的判官,他判官笔下和恶鬼不计其数,大判官钟头儿都拿他没有办法,更何况是他。
两人在堂后商量半晌,想了一个法子,这个法子也只是试探,能否成功审理他们未曾知晓。
二郎圣君站在主审台前,拍着惊堂木,厉声问道:“魏征,你知道你的罪行吗?”
魏征不语,一副不屑一顾的神态,他将嘴唇一撇,嘿嘿一笑。二郎圣君又拍了一下惊堂木,说道:“你是要诬蔑本君藐视公堂吗?”
“放肆!”夏乙一步上前,一把抽了旁边护卫阴兵腰间的短剑,架在魏征的脖子上,这招魏征适才已经领教过了,他丝毫没有畏惧,斜着眼瞪着怒火冲天的夏乙,说道:“年轻人,别这么冲动,冲动根本审不了我这个地府里的鬼头,你还是想想其他的招术吧,别再弄这些个连小孩子都不怕的昏招来对付我。”夏乙说道:“即使你一个字也不说,我们也会找到你的证据的,那几个誓死忠于你的盟友,他们的证词将会成为你定罪的依据。”
“省省吧,他们除了跟着我一起举事,其他的事情他们根本一无所知。”魏征又是一句冷笑。
二郎神却示意夏乙停下,他注视着魏征,脸上不带丝毫怒气,反而有一丝深思。“魏征,如果你如实相告,你可以告诉我们,我们也会尽力帮助你。”
魏征的脸上仍是带着轻蔑的笑意,淡淡的说了句:“就你?和这个小神仙一样的小命不保,你还能保得了我?真是痴人说梦。”魏征接着说道:“你们等着吧,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你们自然会跪下来求我——”
这句话像是在暗示夏乙和二郎神,他的背后定有一个大阴谋。
正在此时,坐在监审台上的突然感觉头晕目眩。他本能地摇晃了一下,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愈发不受控制,恍惚间,他意识到自己中了什么邪法。他明白了,魏征等的就是此刻,魏征给他和菩萨喂了药,他运了内力将药集中在一起免得让他周游全身害了性命,可没有想到,这药的力道已是鬼神不能解的,要不是急剧的心跳和黑暗中弥漫的奇异气味,谁也察觉不出来这一切。他用余光看了一眼旁边的地藏王菩萨,菩萨双嘴微闭,眉头微锁,想必此时也和他一般难受。大帝闭上双眼,试图维持冷静,尽管他的内心狂暴地沸腾着。他想着,干脆将计就计,看看魏征还有什么把戏。
大帝与菩萨的微小的表情,早被魏征而就在地府一片混乱的时候,判官却在那得意洋洋地吹嘘着:“哈哈,你们赶紧来求我吧,实话给你们说了吧,大帝和菩萨早就被我下了一种叫做‘鬼见愁’的药蛊,此时他们药效已起,只有我才能解他的蛊,我给你们说,你们赶紧过来给我松了绑,老子心情好了,自然会给他一点解药,让他们少些痛苦,如若不然必将散了魂魄终结了性命。“
堂内堂外一片喧哗,整个罚恶司开始乱套了。韩擒虎冲上审判台挥起短剑去割魏征身上的捆仙绳,怎奈鬼魔的利剑伤不了仙器丝毫,韩擒虎让二郎圣君放了魏征去救大帝和菩萨。而就在地府一片混乱的时候,魏征却在那得意洋洋地吹嘘着:“哈哈,我给你们说过,一切好都在我的掌握之中,地府仍不是你们的!”魏征自以为是地以为自己掌控着整个局面,而心里的得意也溢于言表。
审理案几前站立的二郎圣君和夏乙不知所措,在大帝和菩萨中了药蛊,昔日的部下必定会将给大帝和菩萨解蛊做为头等大事,地府的又一次内乱近在眼前,他们不想再看到地府里的自相残杀了。岳武穆带着恶鬼军团围在了殿外,要保罚恶司的周全。韩擒虎跳了起来,指着岳武穆大骂:“你带着这些恶鬼来干什么?不想要大帝和菩萨了吗?你们这是等同于造反!”说着提了剑要与岳武穆大打起来。夏乙瞬间移到了韩擒虎的身边,用力一推,把韩擒虎从门口推到了审理台边的钟头儿身边,钟头儿和陆判抓了韩擒虎的左右胳膊,使韩擒虎动弹不得。韩擒虎挣扎着说道:“你们都要造反吗?不要大帝和菩萨了吗?”
钟头儿说道:“韩阎罗,你也是个鬼头,平日里大帝和菩萨对我们自是不差,现在情形未明,你不可再如此冲动行事。”
“你没有看到大帝和菩萨中了药蛊吗?”韩擒虎眼睛里含着泪光,说道:“我求求你们了,救救大帝和菩萨吧!”他对着审判台上的魏征,跪下来,哀求道:“我给你跪下,你救救大帝和菩萨,赶紧把解药拿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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