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康走出闲散酒斋,感觉不对,平时自己的酒量以公斤计,而且在喝酒过程中,遇上旗鼓相当的对手,他还会使用内功把酒逼出体外,这让不少碧云宫喝酒的高手在他面前都相形见绌。
他知道这是酒斋的小二对提供给自己的酒水中,下了无色无味的剧毒,换言之,就是碧云宫决定除掉自己了。
他心里一寒,但是他也明白,在金花堂内,碧云宫的杀手不会动手,他们会埋伏在金花堂之外的某个地方,趁他不注意,弄出个意外,杀人于无形。
想到这里,不由得为这些年来为碧云宫卖命,感到非常不值。
他想起这些年来,圭峰山五义同甘共苦,谁多分一些,谁少分一些,大家都不说什么,和他们在一起,才真正有家的感觉。
司徒康明知自己出金花堂就是死,他还是不由自主地走出了金花堂,因为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在等他,最差也得在临死前对她说声“保重自己”吧。
他跌跌撞撞向裁缝店走去,一只脚刚跨进门去,毒性彻底发作,身体一软,司徒康带着遗憾,离开了人间。
这时,金花堂主张清全正在裁缝店内屋,等闲散酒斋发出的消息,鸽子腿上裹着素白布条,表示下毒成功,鸽子腿上什么也没绑,表示司徒康没有进入酒斋。
张清全看见鸽子从窗外飞进,一条白布非常醒目。
张清全走出裁缝店,指示善后的人把司徒康弄成情杀的状况,把天星刀放到司徒康的尸体旁边,因为信天翁传来消息,说天星怪侠已启程,不日即到。
张清全放出信鸽,向信天翁汇报了司徒康已死的情况。
信天翁见信鸽传书已除掉司徒康,他吁了一口气,司徒康一死,减少了信天翁自己和三湘袖手,魅影山姬暴露的风险。
话说天星怪侠一生只收了圭峰山五鬼这五个徒弟,当他看到信天翁的来信时,差点气得晕死过去,圭峰山五鬼,竟然有四个人死于一个无名之辈之手,这个消息要是广泛传开,说明师父教出的徒弟太无能,这叫他的老脸往哪里搁。
最让他吃惊的是,信天翁的来信中提起了二郎逃脱,而且可能与四个爱徒的死亡有关,他更想查个清楚了。
在天星怪侠的字典里只有一个信条: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生。
要是自己的爱徒里面有人是害死师兄弟的嫌犯,他只要查有实据,一定会把他当场诛灭,绝不容情。
因此,信天翁的书信到,几乎就是天星怪侠动身的时候。
信天翁只是在回信中知道了天星怪侠已经出发,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到长安。
算来算去,应该就是这一两天。
天星怪侠晓行夜宿,这天到达长安时,天色已经黑了。
他并没有把来到长安的消息通知金花堂。虽然明知金花堂会为他此行提供一切便利。
说巧不巧,天星怪侠来到长安,落脚的客栈就是聚来香客栈。
这些年来的独居生活,使他不愿意给别人添加半点麻烦。金花堂那些前呼后拥的做派,他无法消受。
吃过晚饭,天空竟然飘起了雪花。原来已是冬天,长安的冬天,雪说来就来,说散就散,常常使人猝不及防。
天星怪侠看着天空中稀稀落落的雪花,心想,“也不知道碧云宫把圭峰山四鬼的尸体怎么处理了,还有老二,临阵脱逃,能保命固然重要,但这有违江湖道义,不知道他的近况怎么样了?”
当天晚上,天星怪侠做了一个梦,梦见死去的四鬼拿着天星刀,亡命地追杀自己,口中不停地说是自己让他们投靠碧云宫,任他怎么解释,四鬼也不依不饶,就是要他以命偿命,追到一个裁缝店,突然二郎把门口挡住,不让四鬼追进,四鬼恶狠狠地举起天星刀,却没有把二郎的头砍下。
反倒丢下刀,回转身就跑向金花堂去了。
天星怪侠醒来时惊出一身冷汗。
他想“四鬼已死,提刀追自己,是在冥冥之中要自己替他们四人报仇,但是金花堂前边不远处有个裁缝店,这是怎么回事,具体有没有,里面有什么玄机呢?”
第二天上午,地上一片雪白,但是这丝毫影响不了天星怪侠的出行,他想起在圭峰山传授五个爱徒武艺时,在冰天雪地里大家互相打闹逗趣的情景,李——如——风,他脑海里全是这个让他刻骨铭心的名字,找到了这个人,一定要挖出他的肝胆,祭奠爱徒们的在天之灵。
李如风在二楼上刚好看到一个其貌不扬的清瘦老人,站在凛冽的寒风中,目视白雪发呆,心想老人一定是有什么心事,他也不好贸然上前询问。
突然,老人一声长啸,悲愤至极,扬起左掌,以掌为刀,一下就把在寒风中摇晃的碗口大的树干拦腰砍断。
李如风看得真切,这个老头的武功已臻化境,就是不知道他怎么会发雷霆之威,到底是谁惹上了他或者与他相关的人?
若是能够成为朋友,好处多多,要是他站到自己的对立面,麻烦就太大了。
老头回到客房,拿起一把弯刀往后背上的刀鞘里一插,头也不回,径直走出客栈后门。
李如风正要施展绝顶轻功跟去看个究竟,听到王小艺的一声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