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里,有了孩子们的陪伴,时间几乎一晃而过。 八月初六的时候,皇后有了生产的迹象,但却没有阵痛。 直到八月初七的晚上,才开始有规律的阵痛。在王秀的安抚下,皇后一直稳住心态,该吃就吃,疼痛能忍就忍。 直到八月初八的辰时,孩子才平安出生。 是位小公主,六斤六两,粉粉嫩嫩的,头发乌黑,虽然还没睁眼,但已经能看出,眉宇间很像姜晴,将来也一定会是个小美人的。 长公主稀罕得很,在产房里就抱了许久,后面才给皇上抱一抱。 小家伙很乖,除了出生的时候哭了一会,后面就一直乖乖睡觉,连哼都没哼。 皇后娘娘平安产下公主,皇上准备特赦天下,正召集六部商议捋旨,等公主满月时就会颁布。 消息也很快传了出去,不少家里有人犯事,但罪不至死又情有可原的,都往官府衙门去打听,看看在不在特赦里。 但由于旨意没有颁布,官府的人口风都很严,什么也打听不出来。可就算如此,大家都还是抱有希望,想着往衙门里送些银钱。 之前的贪污案查得风声鹤唳,现在虽然过去了,但官员们还是怕被抓住把柄,一时间倒也没听说哪里收受贿赂? 只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举国上下都等着特赦令,气氛如同过年一样,走到哪儿都能感觉到一股喜庆的氛围。 王秀和长公主是八月十一出宫的,要回家过中秋节了。 这一次进宫,孩子们玩得很尽兴,回到家还一口一个太子哥哥,又念叨什么时候能去。 陆云鸿对陆承熙道:“你想去见你的太子哥哥也不是不行,去给太子殿下当书童吧?如何?” 陆承熙想着自己的小身板,每天陪着太子跑上跑下的,还要随时听候差遣,很快就不乐意了。 倒是陆欣然道:“大哥好呆,太子哥哥的藏书那么多,老师们都是名满京城的大儒,以后一定会很厉害的,他竟然只想着会累?” 陆承熙道:“爹爹不厉害吗?爹爹也是太子的老师啊,我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呢?” 陆欣然道:“可爹爹不一样啊,爹爹想要陪娘的时候,可没有什么心思教你!” 陆云鸿:“……” 王秀:“……” 陆承熙气呼呼地动了动嘴,发现自己竟然反驳不了,重重地哼了一声! 等那两个小家伙走了,王秀直接给了陆云鸿一拳。 并骂道:“我都说让你对承熙的学习上点心了,你就是不听!” “现在好了,连欣然都看出你不认真了。” 陆云鸿悻悻地摸了摸鼻子,小声道:“承熙还小,我只是在教他学习的办法,慢慢长大就好了。” 王秀凉凉地看着他,心想:你继续啊,继续扯啊? 陆云鸿自己忍不住,先笑了起来。 他当即表示道:“你放心吧,我接下来一定好好教承熙,到时候你只管验收成果就行了。如果不满意,再教训我也不迟!” 王秀冷哼道:“行啊。不过丑话先说在前面,到时候验收成果不好,我就带着欣然出去玩,不管你和承熙了!” 陆云鸿连忙道:“放心吧,我们父子俩一定能争气的。旁的不说,我只要告诉承熙你只想带欣然出去玩,他一准能发愤图强!” 王秀才不吃他画的大饼呢,刚从宫里回来,她只想好好睡一觉。 陆云鸿也准备脱衣服相陪的,结果被王秀给赶出去了。 王秀没好气道:“我累了,你也累了?大白天不去督促孩子学习,睡什么觉?” 陆云鸿看着关起来的房门,理了理衣衫,想云淡风轻一点,可心里却憋屈得很! 不累就不能睡觉了吗? 媳妇都离家快半个月了,他想媳妇不成吗? 这下可好了,媳妇没抱到,还要去管儿子。 这还只有两个孩子呢,等媳妇生了老三,他的苦日子怕是更没有尽头了? 陆云鸿伸手盖住脸,突然就想,当初怎么就被老爷子给说动了呢? 这年头,干什么不好,为什么要生好几个孩子??然后自己累死累活地照顾? 他是闲的吗? …… 武靖侯府,梅敏的禁足期满了。 刚出府门就听见街道上热热闹闹的声音,皇后娘娘生了,是一位公主。 可公主又怎么样呢,架不住皇上喜欢,还要特赦天下。 燕阳郡主生的也是女儿,也没见高鲜敢说什么?女人出嫁,娘家很重要,娘家一倒,自己也跟着失势。 这三个月,梅敏想了许多。既低不到尘埃里,跟那群蛆虫为伍。又爬不起来,回不到原本的位置上去。 这几年,她错过太多,其中最为严重的,就是梅家的支持。 她已经从一个别人都希望巴结的梅家女,到现在别人提起就会厌恶弃妇,还是武靖侯府里,常年见不到光的弃妇。 但在结束这一切之前,她还要去见一个人。 那个人就是燕阳郡主,她曾经想害她,但现在想起来,只觉得自己可笑。 很快,梅敏打听到燕阳郡主经常会去状元街走动,有时候是买些衣料,有时候则是些吃食,梅敏找到那几家店铺,并时不时过去走动。 终于,在八月十二这一天,她遇见了来逛街的燕阳郡主。 状元街的马车进不去,可燕阳郡主身边的下人,足足也有十二个。 有四个是贴身的,两个大丫鬟,两个近身嬷嬷。 随后是传话的婆子,跑腿的丫鬟,各两个。 另外守在店铺门口的,则是都是带刀侍卫,身上穿的,也是诚王府侍卫的衣服,很是显眼! 梅敏若不是提前就在那店里等着,估计这会想进也进不来了。 不过当燕阳郡主看见她的时候,并没有认出她来,还以为她是里面店铺老板的亲戚,并没有理会。 直到梅敏掀开帷帽,露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