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上临窗而坐,视野宽广,的确是很不错的。 郭妍和庄嬷嬷连忙一起把帘子卷起来,然后又上了茶,点心,瓜子。 长公主叫郭妍也坐下,说会话。郭妍一边应声,一边往博古架去,然后拿了一盒糖来。 她打开盒子,一股甜香味袭来,伴随着果子特有的香味,让人味蕾大动。 长公主忍不住问道:“是什么?” 郭妍抿了抿唇,小声地道:“是我自己做的果糖,姐姐说挺好吃的,殿下和陆夫人尝一尝。” 那糖五颜六色的,不过都只是小块小块的,只有拇指大小。 王秀先拿了一块紫色的在嘴里,然后眼睛一亮:“葡萄味的。” 长公主拿了一个橘色,随即露出了然的神色道:“果然是橘子味的。” 话落,又夸赞郭妍道:“你很会做啊,能保留这些果子的香味,很难得了。” 郭妍腼腆道:“殿下和陆夫人喜欢就好,我也就是做着玩的。” 庄嬷嬷在一旁道:“二小姐哪里是做着玩的,是我们大小姐喜欢吃糖,小时候却一直把糖留给二小姐吃。二小姐长大了,懂事了,就想做点糖给姐姐吃。” 长公主道:“听说你父亲早逝,看来这些年家里都是你姐姐操持了。” 郭妍点了点头道: “嗯,姐姐很能干的,我娘说,如果姐姐是个男儿的话,接掌家业都算可惜了。” 长公主道:“到不用觉得可惜,脂粉堆里就应该多几个像你姐姐这样的人,如此才不会被人看扁。” 正说话间,楼下传来掌柜客套的声音。 原来是一位老熟客家的车夫来了,带了板车,说是东家新店开业,要多拉点回去装点门面。 这状元街里,轿子和马车虽然进不来,但一般卸货的板车却是可以的,毕竟有不少商品都是重物,光靠人力去抬也很难。 长公主看了看那来拉货的老者,约莫五六十岁,说是东家又开新店了,但还是指定到他们家来买盆景。 郭家的掌柜喜不自胜,还亲自给这位来拉货的老车夫递了杯热茶。 长公主收回目光,说道:“店里生意还不错?” 郭妍道:“这里位置好,平时散客多,一天最少也能卖一二十盆呢。后院里的货,头一天就要从别苑的花棚里运过来,不然第二天来不及。” “如果像现在这样,有老客户订得多的,一天大概能过百。但一般他们都会提前说,要什么也会写了单子来,我们提前准备好,价钱也能给很大优惠。” 王秀往下看,发现掌柜的指使伙计搬上车,的确是照 着单子比对的。 看来,郭婷经营这个花店,客源算是稳了。 在繁华的街道上开上一家花店,精心培育下,花草繁盛,的确能让人眼前一亮。 更何况她看过郭婷那些盆景,都是经过花匠的手精心养护而成,在同类花木中,的确是很出挑的。 略坐一会,长公主和王秀就离开了。 她们计划去聚贤楼吃午饭,然后再回去。 因为郭妍年纪还小,郭婷也不在她身边,长公主和王秀并没有带着她去,免得她心里忐忑不安,却还得陪着她们。 可她们到了聚贤楼没多久,就看见刚刚在花店拿板车运盆景的老车夫也来了聚贤楼,正和聚贤楼的管事方鹏说话。 长公主让吕嬷嬷出去问了问,回来便听吕嬷嬷道:“那老车夫是给徐大人守庄子的,徐大人在郊外开了一家鱼庄,沐休时会带着同僚们出去吃,顺便钓钓鱼,散散心,听说才开了三个月,生意好得很。” 长公主对那什么鱼庄不感兴趣,只是笑着对王秀道:“我说怎么样呢?原来还不是私底下照顾着生意,有来有往,花店里什么消息他会不知道?” “青年才俊的忧愁我们是不懂,不过郭大姑娘这婚事,的确是该操办起来了。” 王秀道:“她母亲不 是要进入京长住了吗?这下张老夫人不提,她母亲也不会再让她耽搁了。” “我猜就在今年内,快的话,十月底就能完婚。” 长公主道:“那挑选夫婿的事,我倒是能帮忙的。” 王秀道:“你别管了,幸福这种事情,是要靠自己争取的。当然,也不能胡来。” “我见过情侣吵架,一气之下女方随便把自己嫁掉的,等婚后悔不当初,又拖着个孩子,才二十岁,就生生把自己熬成心如死灰的妇人。” “男人当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心爱的姑娘婚后那么惨,自己想搭把手都不行,否则传出风言风语,那就是添乱了。” 长公主听后,也歇了想管的心思道:“你说得对,幸福是要靠自己争取的。” “如果没有足够的勇气,那就是不够爱那个人,错过了也没有什么可惜的。” “而且以那两个人的性子,一个刚强,一个冷漠,勉强在一起也还是会分开的。” 看到长公主如此有觉悟,王秀笑着道:“你也不必如此悲观,总之还是那句话,有情人终成眷属,有心者,不会错失良缘。” 王秀和长公主说的话,方鹏都默默记在心里。 等两位贵客走了以后,晚上他去了徐府,见了徐潇,把白天长公主和 陆夫人来聚贤楼吃饭时说的话一一禀报。 徐潇听后,陷入了沉思。 他一直很羡慕陆云鸿和王秀之间的感情,那是棋逢对手的相辅相成,那是绝对信任的守护和依赖,那也是他可望不可即的情感归宿。 但这一刻,他迷茫了。 如果什么都不付出,就想得到那样的感情,他是不是在异想天开? 而且,连自己的幸福都要靠别人推拉着才想着去争取,去接受,那是不是意味着,这幸福于他而言,就是泡沫。 因为就算他得到了,也不知该如何维系。 其实他对自己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