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晴没有想到皇上会来,她其实已经在吃了,是厨娘给她煮的一碗鸡丝面,刚吃了几口,就看见皇上来了。 报信的丫鬟跟在后面,笑嘻嘻的,一点也没有察觉到她的主子正尴尬着。 姜晴刚站起来,皇上就示意她坐下,别拘礼了。 随后余得水让传膳的人摆了一桌,姜晴的鸡丝面也被端了下去,取而代之是热腾腾米饭。 她当即道:“其实我都快吃饱了。” 皇上拿了筷子递给她,说道:“那就当陪我吃了。” 姜晴闻言,不好再拒绝,便开始吃了起来。 皇上的胃口还不错,吃了两碗米饭,菜也吃了不少。 姜晴陪着用了一碗,放下碗筷时,皇上问道:“你准备了什么添妆?” 姜晴道:“没什么,都是女儿家用的一些饰品,到时候再另外加几样摆件就可以了。” 皇上点了点头,起身时说道:“如果你这里没有找到合适的,就去库房里看看。” 皇上说完,余得水就把库房的钥匙送到了姜晴的面前。 姜晴连忙道:“不用了,我都已经选好了。” 皇上似乎就在等她这句话,便说看看。 姜晴搞不懂,这有什么好看的?可还是带着他去了暖阁里,两个大箱子就摆在地上,还是敞开的。一边装了 些古董摆件,一边是妆匣,还有一对纯金打造的玫瑰灯座。 皇上拿起来,仔细看了看说道:“我记得这是舅母为你打造的嫁妆,怎么随便给人了?” 姜晴没想他连这个都记得,红着脸,赧然地解释道:“太重了,摆出来又太扎眼,只有随礼的时候还拿得出手。” 皇上闻言,掂了掂,发现分量是很重的。 他当即道:“用黑漆把手把这些全描了,剩下花瓣是金的,点了蜡烛,火光熠熠,照着金玫瑰应该很好看才对,就不要给人了。” 说完,给姜晴拿了出来。 随后他对余得水道:“朕记得黄少瑜很喜欢青花三友的玉壶春瓶,你去库房找一对送来,虽说是添妆,可是要带去黄家的,也顾及顾及黄少瑜。” 姜晴到是没先到,起先还以为皇上是舍不得呢,到是她小心眼了。 青花三友的玉壶春瓶,能进献到宫里来的,那必然是上上品。 姜晴也就没吭声了,皇上却还拿着那个金玫瑰的烛台道:“这个放我那里去,我得空用黑漆给你描一下。” 姜晴吓得连忙上前就要夺过来,可皇上不给,两个人就拉锯着。 姜晴道:“这怎么可以呢?表哥事务繁忙,这点事还是让我自己来做吧!” 皇上道:“我是忙 ,但不至于这点时间都没有,不然岂不是要生生熬死?” 姜晴哭笑不得,还是不肯放,并哀求道:“表哥就听我的吧,不然的话,我觉得心里过意不去。” 皇上道:“你都为我做那么多了,我为你做一件又何妨,你再这样,我就生气了!” 姜晴:“……” “那好吧!” 她弱弱地说,放开了手,很显然是担心他真的会生气。 皇上见状,又忍不住点了点她的额头道:“你这是怎么了?越发胆小了!” 姜晴轻哼,委屈道:“我是一个闲人,闲人能跟忙人比吗?批折子的事情,我可帮不了你!” 皇上道:“有什么帮不了的,比如五月份的折子,八月份送到,说是当地垮了一座桥的……问题是,前几日我就已经收到六月份送出的折子,说是桥已经修好了的。” 像这样的乌龙事件不要太多,姜晴也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 皇上坐在临窗的软塌上去,将金玫瑰烛台放在矮桌上,对姜晴道:“正好现在吃完饭也不想看折子,让他们送点黑漆来。” 下人们才听这话,各自奔走,不一会就送来了。 皇上坐在上面,仔细地描绘着,还勾了浅淡不一的暗纹,看起来非常仔细认真。 姜晴在一旁看着,心里 暖暖的,这才明白,皇上是很珍惜她的嫁妆。 好不容易都描好了,味道还有点重,皇上说让人拿出去晾一下,等晾干放两天就好了。 随后他去洗了手,准备要往勤政殿去。 出门时,真感觉深秋的寒气袭人,冷意瞬间迎面而来。 下一瞬,一件厚实的披风就拢上他的肩头,他回头一看,是姜晴。 她已经穿了一件白色轻裘的,给他的是玄色的,正给他系着带子,白皙的面容上浮现可疑的红晕,目光却不偏不倚,专注认真。好似害怕他看出了她的害羞,从而会取笑一样。 皇上低头,抿了抿唇,笑意在眼底缓缓流动。 …… 陆家最小的女儿,云珠的婚事定了。 最高兴的莫过于陆守常夫妇了,一个劲地夸黄少瑜好,是个值得托付的。 陆守常接触黄少瑜很有好几年的时间了,平时和那些老家伙们聚一聚,也都是夸张黄少瑜的。 现在求得皇上赐婚,那陆家几个孩子,基本上都是皇家赐婚,而且也过得很幸福,这就意味着,小女儿今后的日子不会太差。 尤其是,他们兄妹几人的感情都很深厚,他们二老就更不用操心了。 就算黄家的家底比不上陆家,但黄家家世清白,在京的族人也就是黄少瑜的亲 二叔,并无多少花费,云珠的嫁妆日后好好打理,家底慢慢也就攒下了。 为此,已经出嫁的大女儿陆云冉协同夫婿张嘉许和两个孩子都回来了。 陆云媛和宋沐廷也带着爱子回来,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在上房团聚,一桌都坐不下。 后来是奶娘们把孩子们带下去喂,一家人才得以踏踏实实坐下吃顿团圆饭。 陆云鸿和两个妹夫饮了酒,三人一唱一和的,还出去吹了冷风,说要上街去游一圈。 结果借着酒劲,还真去了。 王秀招呼三个小姑子和她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