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少瑜他们大老远赶来,王秀做主留他们用晚膳。 谁知道申时过后,一阵马蹄声响起。 原来是陆云鸿和裴善请旨,带着太子出京来了。 对于太子来说,出京的时光,哪怕是摔进沟里去都是开心的。 为什么这样说呢。花子墨一直照顾太子很细心,天气虽然回暖,可还是穿了薄薄的夹袄。 他们骑马出京,在路上就觉得热,众人下马歇息时,太子就脱去了夹袄。 小家伙可能是太开心了,蹦蹦跳跳的,一不留神,摔沟里去了。还是裴善去给捞出来的,浑身脏兮兮不说,都湿透了。 东宫的侍卫谁也不敢笑,唯有陆云鸿笑得好大声,连同裴善也忍俊不禁。 花子墨被他们感染着,也无奈地笑了起来。 太子见状,不仅不生气,还憨憨地跟着笑。 接下来的路程,关于太子摔沟里去的话题就没停过,众人也只觉得心情愉悦,还没走多远就到了。 这一次来的人,除了照顾太子的花子墨,东宫的侍卫,便是陆云鸿和裴善。 并没有什么宫女,也没有嬷嬷,一帮糙老爷们,到的时候声音洪亮,二里外都听见了。 王秀被吵得头疼,心想就知道这两个人连个家都看不住,果然如此。 每一次,她前脚带着孩子们出路,陆云鸿肯定要后脚追来的。 这习惯,她走多远都能猜到,就别提今日黄少瑜 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有预感了。 行吧,凑一堆,反正也不要她招呼。 陆云鸿在庄上遇见了黄少瑜,知道了他险些被蛇咬的事情,也没说什么,只说让他下次小心点。 裴善把太子送去和陆承熙、陆欣然、赵安年一起玩,他便去见徐言心了。 乡下的院子,窗户修得很大。支起来时,一眼就能看见院子里。 裴善跑来,也没进屋,就站在窗边和她们说话。 为什么是她们呢?因为陆云珠在这里,正因为自己白日里丢脸的事情,郁郁寡欢呢。 徐言心和裴善隔着窗户说话,陆云珠道:“要不要我给你们腾地方啊?” 那声音,有气无力的。 裴善握住徐言心的手问道:“她怎么了?” 徐言心笑着道:“别问了,她估计不想让人知道。” 裴善眼眸一亮,当即道:“那我们出去,你带我走走。” 徐言心惊讶道:“我带你吗?” 裴善道:“我之前来过,不过好久没来了,也不太熟。” 陆云珠:“呵!”瞧瞧她们家的人,一个个的,那张嘴多会骗人啊? 大哥是这样! 裴善也这样! 裴善可以没有拆穿的尴尬,他握住徐言心的手微微一紧,小声道:“就走一小会,反正她也不想理我们。” 徐言心还在犹豫:“这……” 裴善道:“春风拂绿满河岸,鲜花繁盛遍山开。好景 莫负,再一等,就是明年了。” 徐言心咬了咬牙,一狠心点头:“好吧。” 她刚要从门口出来,裴善道:“别绕了,就从这里,我抱你下来。” “快!” 裴善催促着,握住她的手往前一拉。徐言心满面羞容地爬上了窗,她活这么大,可是第一次做这么放肆的事情呢。 可一想到,是跟裴善……似乎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了。 很快,跨过窗的徐言心被裴善轻轻抱着落地,两个人牵着手,从后门出去,直接上了山。行踪诡谲,王秀都是不知道的。 陆云珠看着他们两个就这样走了。 真的就这样走了! 她爬起来,还是不敢置信! 怎么?人要成亲了,就会变的吗? 她糊里糊涂地跟着出去,也想去找的。 可绕着庄子转了一圈,把自己的脚都崴了,也没有找到。 陆云珠跌坐在田埂上,直接脱了鞋袜揉脚,脚踝那里红红的,似乎有点肿了。 可这里距离庄子还有一段距离呢,她也不好扯开嗓子喊人。想着找个木棍杵者,慢慢走回去再说。 然而刚站起来就险些跌了回去,就在这时,黄少瑜从野地里走来,手里还捏着一只打来的野鸡,望着她狼狈的样子道:“摔跤了?” 陆云珠红着脸,不好意思道:“没,崴脚了。” 黄少瑜把野鸡丢了,那野鸡还会动,陆云珠道:“啊,你 先把它拴起来吧,它要跑。” 黄少瑜道:“翅膀断了,飞不了,也走不动。” 果然,那野鸡扑腾几下,没动静了。 陆云珠这才松了口气,她最喜欢吃野鸡肉了,想到香喷喷的鸡腿,瞬间感觉脚都没那么疼了。 黄少瑜去水沟里洗了手,回来的时候,手里就多了一根结实的木棍。 以为他会回来扶自己的陆云珠:“……” 虽然,但是…… 木棍啊,她委实没有想到。 黄少瑜直接递给她道:“试一下,如果不行的话,我去换一根。” 陆云珠:“……” 她抬头,奇怪地看了一眼黄少瑜。 黄少瑜诧异道:“怎么了?疼得厉害?” 陆云珠道:“邓姑娘还好吧?” 黄少瑜一头雾水:“什么邓姑娘?” 陆云珠煞有其事道:“不是和你议亲的邓姑娘。就是按照你的要求,要年纪大的那个?” 她把“年纪大”说得很大声! 黄少瑜:“……” “哒”的一声,黄少瑜弹了弹陆云珠的额头。 “谁准你问这些的?小小年纪,不知道害羞的吗?” 黄少瑜说着,到底还是把陆云珠给抱了起来。 视线突然受阻,抬头就看见某人那张冷峻的面孔,陆云珠霎时间红透了脸,连忙把头埋下。 可刚埋下又嗅到一股淡淡的清香,恍惚间还有阳光和清风的味道,暖暖的。 她知道 这是在黄少瑜的怀里,可也不敢抬起头来,她怕看见他的目光。 那里面深幽幽的,什么也不说,就仿佛能望进她的心里去。 不知不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