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自从回宫后,就着手调查了当年郭贵妃生育大皇子一事。 最后在几位老宫人的口中,得以验证了这一事实。就在太子在想召李德福来问个清楚,花子墨却阻拦道:“殿下,李德福是皇上的心腹,这件事让他知道了,那皇上……” 太子沉凝着,过了一会才道:“这件事父皇迟早也会知道的。” 花子墨立即劝道:“殿下也说了是迟早,那不如再等等,等查清楚些再去问。” 最终,太子按捺下来。 但隔天,安王入宫请安。 带着面具,说是烧伤导致面部毁容,连声音都变了。 顺元帝想看看安王脸上的伤,安王往后退了退,淡淡道:“父皇,还是别看了。您真要是担心,把孙院使请来吧。” 顺元帝见安王不给他看,又见安王态度明显冷淡许多,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问道:“你是不是在恨父皇?” 安王看向顺元帝,那一眼,陌生的情绪在眼底涌动。过了一会,他才说道:“不,儿臣从未恨过父皇。” 不知道顺元帝是不是听进去了,然后便对李德福道:“传孙院使吧。” 孙院使还以为安王又来找茬的,去勤政殿之前让小太监给太子传话,说他去给安王治脸去了。 孙院使知道安王那伤疤是很难看,而且想要消除需要一两年的时间,如果安王想要急于求成,那他是没有办法的。 但依着安王和陆家的恩怨,他又不想去为安王奔波,所以收拾药箱去了勤政殿。 他进去的时候,见顺元帝坐在上座,安王着一身紫色亲王袍坐在下首。 此时的安王,一只手撑着下巴,目光扫过来,透着漫不经心的打量,以及一丝丝诡异的审视。 孙院使莫名有些心惊,行了礼以后,便退到了一旁。 这时,顺元帝说道:“安王的脸究竟怎么样了,你快给看看。” 孙院使刚要上前,便见安王抬手挡了挡,声音清冷道:“儿臣不想在这里,能不能换个地方看。” 顺元帝顾及儿子面子,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去内殿。 很快,安王走在前面,孙院使走在后面。 李德福则帮他们打帘,也算是带个路,在一旁听候差遣。 突然间,室内什么东西被打翻了,李德福抬眸看去,只见安王慢条斯理地带着面具,问着慌乱的孙院使道:“孙院使看清楚了吗?本王的脸可还能治?” 孙院使只顾着捡地上的东西,身体瑟瑟发抖,像是没有听见一样。 李德福皱了皱眉,出声喊道:“孙院使,安王殿下问你话呢?” 孙院使猛地抬起头来,脸色煞白,目光闪烁不安。 只听他惊恐地道:“什么?” 李德福以为是安王的脸吓着他了,便继续说道:“安王殿下的脸,可还能治?” “皇上还等着回话呢,能不能,您说一声便是了。” 孙院使咽了咽干燥的唇瓣,好半天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最好还是安王又问道:“是不能治了吗?” 孙院使这才回魂一般,小声地道:“能,能治的。” 安王道:“李总管去回话吧,孙院使说他能治。” 李德福皱了皱眉,转身出去了。 安王步步逼近孙院使,孙院使刚收拾好的药箱又滚落在地,里面的瓶瓶罐罐滚得到处都是,纱布,药粉,器具等等。 “你……你别过来……”孙院使吓得口齿不清,整个人也恍惚在濒临昏厥的边缘。 安王垂下头,看了一眼惶恐不安的孙院使,仿佛对自己刚刚的杰作表示很满意。 只见他笑了笑,压低声音对孙院使道:“一会太子就该过来了,孙院使可要清醒些,别以为自己遇见了鬼。” 孙院使瞬间打了个寒颤,想喊什么,却好半天都发不出一丁点声音来。 他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安王”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并在外面亲口问道:“父皇,近来我听说有人去刨郭氏的荒坟,说是想找什么大皇子的尸体?我还有一个大哥吗?” “荒唐!!” “谁说的?” “朕要杀了他!!” 听到这个消息的顺元帝瞬间怒不可遏,眼睛睁得圆圆的,红色的血丝清晰可见。 李德福双腿一软,直直地跪了下去。 只有安王,漫不经心地道:“事情都传出来了,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指使的。我现在身在病中,也没有办法去查个清楚,不如就请太子殿下去查好了。” 顺元帝直接站起来怒骂道:“混账!朕看你是病昏了头,什么没影的事情就要太子去查?太子很闲吗?” “也只有你这个蠢货,才听风就是雨,朕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儿子,朕怎么不知道?” “再有下一次,你还敢胡说八道,看朕不叫人打断你的腿!!” 顺元帝气的额头上青筋暴跳,恨意在他的脸上彰显着,那种极度的厌恶毫不掩饰,仿佛只要提起那个人,就像是沾染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 终于,安王绷不住了。 可就在他站起来的时候,太子来了。 他狐疑地看着殿内剑拔弩张的气氛,疑惑地问:“怎么了?” 室内一片寂静,顺元帝气得直接按住胸口,而李德福也不敢说。 当太子的目光落在安王的身上上,顿时被他银色的面具看得一愣。不过他也没有说些什么,只是问道:“发生了何事?你们怎么都不说话?” 安王嗤笑:“太子想知道什么?” 顺元帝瞬间咆哮,将怒气推至最高点,声音歇斯底里道:“你闭嘴!!” “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你滚,滚得远远的!” 安王猛地站起来,负气地道:“父皇吼什么吼,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一个死了都进不了皇陵的孽障而已?” “而且还是郭氏生的,什么大皇子?他也配!” 太子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