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潇回来时,姚玉发现他嘴角泛红,像是有没擦干的血迹。 他拿了帕子沾了茶水递给徐潇。 徐潇一脸莫名。 姚玉道:“嘴角……不知沾了什么,像血?” 徐潇一愣,随即突兀地笑了。 “我是吃了什么像血的?玫瑰膏?” 姚玉道:“玫瑰膏不是干的?” 徐潇道:“那就应该是什么酱,花酱,果酱?我也记不清了。” 说着,不动声色地把那血渍擦去。 并问道:“去过陆家后,你有什么打算呢?” 姚玉道:“我打算回国子监继续读书。” 徐潇目光一闪,低头说道:“依我看,你还是回无锡吧。凤起书院出来的学子,这一届不行,下一届说不定就要放宽名额了。” “这次江南的名额,凤起书院就占了不少,这是优势。” 姚玉拧着眉,他不太想回无锡,如果回无锡,那还不如回宁波呢。 就在他踌躇时,徐潇有道:“留下来,大家都中了,我怕你心里不是滋味。” 姚玉听了,当即就觉得很难受了。 可他不是知难而退的人,知道有些伤痛必然要去直面它,放才过得去。 当即便道:“我还是留下吧,陆先生不是还在京城吗?” 徐潇见他拿定主意,心里微微一叹,眼里满是惆怅。 他淡笑道:“那好吧。” 姚玉抿唇一笑,只当他是太担心,并握了握他的手道:“你放心,我们都会好的。” 徐潇看着他那双手,垂下眼眸,神色略显悲凉。 亥时,众人散去。 姚玉也由小厮扶着,准备回到小院去。 突然,路口停着一辆马车边上走来一个人,说道:“姚玉姚公子是吧,我家主子想见你?” 姚玉见那人穿着不俗,一身气息冷戾严肃,便问道:“你家主子是谁?” 那人抿了抿唇:“安王殿下。” 姚玉:“……” 徐潇一直没走远,当看到姚玉上了安王的马车时,在街边站了许久。 …… 王秀说要宴客,派人去给长公主下帖子。 长公主很快就来了,不过她没让王秀插手这件事,说是留下来帮忙。 很快,陆家的帖子是长公主亲自下的,要请什么人也是长公主做主的,至于要准备什么菜肴,也是长公主叫了府里的厨子来做的。 王秀就看了一眼名单,除了王家的女眷,便是定国公府姜家的女眷,太傅梅大人家的女眷,以及徐公府徐家的女眷。其余的,王秀擢添了计家的女眷,礼部尚书杨大人的女眷。其余男宾,除了和陆云鸿交好的,裴善做主请的,便再没有旁人。 隔天早上的时候,先来是王家的女眷,随后是定国公府的蒋夫人,带的是她的女儿姜晴,长公主的表妹。 后来便是徐家三房的夫人,其中徐敬的妻子胡氏也是在的,另外有她尚未出嫁的小女儿。 在长公主的介绍下,王秀便都认识了。 众人正在说说笑笑,吕嬷嬷来禀,说是梅大人府上的女眷到了。 长公主便对王秀道:“这位一品诰命的李夫人,你可得亲自迎一迎。不过她可是爽利人,你以后接触了就知道了。” 说着,挽着王秀的手出去,只叫其他女眷先行喝茶。 王家的女眷都知道,今日是长公主在管事,故而都安安静静地坐着。 长公主带着王秀出去以后,徐六姑娘,也就是胡氏的女儿道:“娘,长公主跟王娘子的关系真好。” 胡氏解释道:“王家和东宫走得近,连带着和长公主的关系也是很好的。” 当然,这是冠冕堂皇的说法。实际上就是当初长公主难产,王秀出手相救,这才得来的缘分。 一旁的蒋夫人道:“这也是王娘子人好,心地善良。当初在护国寺,还救了我家华儿一命。府里的老太君今天还念叨,说想过来。不过她老人家年纪大了,有许多忌口,想说过来要麻烦,不然今天如何都是要来的。” 一旁的徐大夫人冯氏,徐二夫人周氏,皆是心下狐疑。 原本今日这顿席面,她们是看在长公主的份上才来的,本以为是来给王秀撑撑场面,谁知道梅大人的家眷李夫人也来了,就连定国公府的老太君都想要来? 难不成这王秀除了是王家女以外,那点医术的本事也是实打实的不成? 就算是实打实的,以她们徐家的威望也不用巴结,只是相处得宜便罢了。 等迎了李夫人进来,她果真是个能说会道的,和长公主一唱一和,把众女眷逗得直乐。 她们用了午膳,又听了戏。听戏时各自分了包间,互不干扰。 还有上茶时,好多女眷都发现了,伺候的下人竟然是长公主府上的。 等上了席面,有宫里的御酒,还有其余等没见过的新菜,好吃不算,又说是宫里新出的。 且大家说说笑笑,渐渐熟悉,又没有那些品级低的,亦或者陌生的面孔出来闲谈,左不过就是这几个人,知道了陆家不是什么人都请的,倒也是真的和乐。 其余未出嫁的小姐们,由陆家两位小姐陪着逛园子,得了许多新奇之物,一个个都十分高兴。 等众女眷要散席了,才知道男宾还排在她们后面呢,或要酒菜,或要看戏,一应都先紧着她们来。 李夫人笑道:“这样的畅快事,合该以后月月都有才对。” 长公主嗔道:“你想得倒美。且不说阿秀就快生了,经不起折腾。就是我这样带着丫鬟厨子来回跑的样子,我还生怕人家说我上陆府抄家来了。” 李夫人戏谑道:“你还别说,你可真像来抄家的。我看陆家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就没有你不知道的地方。看你对王娘子又这样亲切,又是阿秀长又是阿秀短的。” “若非看你年纪对不上,我倒想问问,阿秀可是你寄养在王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