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人丁单薄,这姜华要是救不回来,姜家能塌半边天。 蒋夫人把儿子递给王秀的时候,已经手脚发软,整个人通体冰凉。 她看着儿子,眼泪哗哗地掉,发髻裙摆都乱了,可一样也顾不得。 王秀刚听她们喊什么“四爷”,以为是个半大小伙子呢。 谁知道竟然跟太孙差不多的孩子,抱起来轻轻的,都没多少斤两。 她一看那孩子面色,便知这个孩子胎里不足,能养这么大实属不易,难怪姜家的人如此紧张。 而此时这个孩子已经被憋得面色青紫,呼吸困难。 王秀连忙抱住那个孩子,对着他的腹部用力施压,在反复用力道冲击后,见没有什么异物出来,又很快将他俯身,从后推击在他的两肩骨中间,只见一声轻微的声响,一个枣核便被吐了出来。 与此同时,孩子也发出了难受的声音,伴随着惊恐未定,很快便哭了起来。 王秀见他恢复正常了,将他递给了蒋夫人。 谁料蒋夫人才接过去,因惊魂未定接不住儿子,母子俩双双摔倒,随即又抱着儿子大哭起来。 罗老夫人见小孙子没事了,又见蒋夫人如此失态,连忙站出来谢道:“王娘子大恩,我姜家上下铭记在心。此时说句谢谢,难表感激之情,待我们回家去,备上宴席,届时还请王娘子和陆状元务必赏脸。” 王秀道:“老夫人盛情,那我们夫妇就回去等帖子了。” 罗老夫人连忙道:“一定一定。”说着,擦了擦泪花,身体也颤颤巍巍的,看起来真是吓得不轻。而她身边的少女,也连忙站出来,对着王秀盈盈一拜。 小姑娘多害羞不善言辞,王秀只是微微颔首,并没有在意。 后面蒋夫人也带着姜华起身,连忙向王秀鞠躬致谢。 起身时,金氏亲自送他们出去,她扶着王秀的手有些颤抖,直到马车边还一脸感激之情。 王秀却无意间摸到了金氏的脉,眸色顿时一变。 等上了马车,王满刚要说话,便听陆云鸿问道:“娘子可是发现了什么不妥之处?” 王秀道:“不好说,按理说姜家的体质都弱的话,外面嫁进来的媳妇理应不受影响,可我看着,怎么连外面嫁进来的媳妇,都好像被下了什么药一样?” 王满惊呼:“妹妹,这话可不能乱说的。” 话落,又道:“刚刚真是吓死我了,话说以后咱们家还是离他们姜家远一点,吃块糕点都咔成那样,太吓人了。” 后面这句,才是王满想说的。 他原本对姜家驱赶其他香客,让自己妹妹和妹夫离开正殿有些不满,可后面看见姜华的惨状,他觉得还是离这家人远点的好,免得出了什么事,人家赖到头上来。 王秀道:“怕什么,回去我教你两招不就行了,不然以后你被咔住了怎么办?” 王满:“……” 妹妹能不能盼着点他好? 他咽了咽口水,伸手摸着喉咙,小声地问:“我真能学?” 王秀点头。 王满小声道:“那好吧,一会你记得教我啊。” 王秀见陆云鸿不说话,问道:“你在想什么呢?” 陆云鸿道:“你们刚刚有没有注意到姜家的二小姐?” 话落,王满和王秀齐齐地盯着他,目光不善! 陆云鸿瞳孔一缩,连忙道:“别误会啊,我的意思是,眼下太子妃被废,罗老夫人在这个时候带着众女眷出来敬佛上香,或许想求一求那二小姐的好姻缘。” 王满不满:“那关你什么事?” 王秀冷嗤:“对啊,我们都看孩子,你看什么二小姐?”陆云鸿:“……” …… “治好了?” “治好了。” “治好了。” 勤政殿里,回宫的太子和孙院使都被叫过去问话。 皇上按捺不住好奇,等他们坐下就开始问了。 太子回答了一句,孙院使自己忍不住跟着附和了一句,主要是太高兴了。 他还想跟皇上唠嗑一下,比如下次再遇到这种棘手的病情,他就有几成的把握等等。 结果顺元帝瞥了他一眼,那意思为:你可以闭嘴了! 孙院使:“……” 顺元帝继续说道:“看来王家之前是将她藏得很好,不过可惜了,若是个男子,太医院就有接班人了。” 孙院使:“……”他还不想告老还乡……哎…… 太子道:“她现在教了一个徒弟,裴善,也很不错。” 顺元帝想起来了,那个年纪轻轻,就比很多大学士还厉害的少年。他似乎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所以学东西很快。 顺元帝摇了摇头道:“那还是算了,朕叫裴善画梨山行宫图,他还没有画完呢。那小子比他师父强,又是个不善言辞的,叫他去统领人,怕不是一群瞎眼聋子凑趣,他不管人家,人家也不管他。” 孙院使微微松了口气,他就说嘛,像裴善那样的有为少年,理应要在朝堂上有所建树才对。 “宫里的雪化了吗?”太子突然问。 顺元帝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李德福。 李德福连忙看了一眼窗外,说道:“还没呢。这几日都冷得厉害,雨雪交加的,估计要明天或者后天才能化完。” 太子突然道:“那就办一场赏雪宴。” 顺元帝:“……” 李德福:“……” 孙院使:“……” 想到早晨时台阶下那薄薄的一层雪,顺元帝嘴角微抽:“刚下雪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太子:“没想到。” 顺元帝:“……” “你是想借机选太子妃??” 太子:“……”单纯地看雪景不行吗? 顺元帝一脸兴奋:“朕知道了。” “李德福,让内务府捋一个名单出来,那些家中有闺女的……” “名单还是交给儿臣吧。”太子听不下去了。 顺元帝乐呵呵地笑:“朕现在有皇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