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得水觉得王秀就跟那能驱邪的菩萨一样,但凡遇见她的急事,一转眼就好了。 信件发出去的第三天,皇上已经能正常上朝了,太子殿下也好了。 皇宫里还传出了惠贵嫔有喜的消息,可谓前朝后宫都安稳了。 就连那冒了个头就被打进老鼠洞的安郡王,近来参他的人都多了不少。 眼看一场落井下石的大戏即将上演,还是东宫的死对头,余得水怎么能不开心呢? 这一日,长公主又入东宫和太子说话。 吕嬷嬷再次找到守在抱夏厅里的余得水,两个人在一处说话。 吕嬷嬷问道:“那信你寄出去了?” 余得水道:“当天就寄出去了,这会子怕王娘子都收到了。” 吕嬷嬷一脸失望,有些不安道:“我还想说,没有寄出去就算了,长公主之前就说不要打扰的王娘子的,免得王娘子忧心,对腹中的胎儿不好。” 余得水一听,也有些不安。但他宽慰吕嬷嬷道:“我也没有说得多严重,更何况现在皇上和太子都好了,要不我再写一封?” 吕嬷嬷道:“再写一封吧,叫他们不要担心,安安心心过一个好年。”说着,从袖口里掏出两千两银票递过去。 余得水吓了一跳,连忙道:“嬷嬷你这是干嘛?” 吕嬷嬷解释道:“这不是给你的,是给王娘子的,你一块捎过去。这次的事情是我们鲁莽了,可当时的情况很难不担心,这就当是我给王娘子的赔罪礼吧。” 余得水推辞道:“这要给也是我给啊,更何况太子给我赏的银子都没有地方花,还是我来吧。” 吕嬷嬷坚持道:“如果不是我来找你,你也不会写信,所以还是我来吧。” 余得水不肯收,大义凛然道:“嬷嬷不来找我,我还是会写信的,上次给太子求药的信就是我写的,说起来我还没有好好谢谢王娘子呢,嬷嬷就把机会让给我吧。” 两个人正互相推让,突然,太子冷幽幽的声音响起:“你们还有多少银子,不妨都交到孤这里来,孤替你们送去怎么样?” 吕嬷嬷头皮发紧,瞬间僵硬得连银票都拿不住了。 余得水也是被吓了一跳,不过他知道逃不过,也不想骗太子,便将吕嬷嬷的银票捡起来,先还回去。 随即他跪在太子的面前道:“都是奴才的错,是奴才自作主张写信给王娘子求助的。” 吕嬷嬷也连忙跪下道:“是老奴的错,是老奴沉不住气,先找的余公公。” 太子阴沉着脸,一句话都不说。 长公主从后面走过来,看着战战兢兢的吕嬷嬷,微微叹了口气。 “嬷嬷原先也是有手腕的人物,现在怎么越老越没有出息了?” 吕嬷嬷涨红着脸,低垂着头,羞得说不出话来。 长公主又看了看跪得笔直的余得水,想替他说句话,却冷不防听见弟弟道:“阿姐先回去吧,我今日还有政务要忙。” 长公主愕然,虽然惊讶弟弟的态度,当想到上次余得水是私自写信求药的,怕是弟弟现在要数罪并罚,便道:“那好吧。” 临走前她看了看跪得稳稳当当,丝毫不慌不乱的余得水,笑了笑道:“胆子太大了,信发出去这么几天也不坦白,是该好好教训的。不过别打死了,不然叫阿秀知道,怕是以后都不敢和东宫的人有来往了。” 太子闻言,目光微闪。 长公主离开后,太子看向余得水,问道:“你走的加急,为何没有人来回禀孤?” 余得水红着脸,小声道:“奴才让少傅送出去的,说是少傅家里的急信。” 太子:“……” 他笑了笑,目光阴郁:“好啊,朕培养出来的探子都成了王家的信差是吧?” “送家书,亏你们想得出来!!”余得水小声道:“当时殿下昏迷,吕嬷嬷说长公主也不想打扰王娘子,所以奴才……” 太子暴怒:“长公主都知道王娘子现在怀孕不应该打扰,你就不知道?你那是猪脑子吗?你怎么不蠢死算了?” “孤养你们何用?” “给孤滚,滚得越远越好,别叫孤看见了心烦!” 余得水忐忑地站起来,他还没有得令呢,那下一封信是写,还是不写呢? 结果他还没有走多远,便听见太子背对着他咆哮道:“再让孤知道你又在瞎写什么信,孤把你的十个手指头都剁了!!” 余得水身体一颤,但很快知道是不用回信,便暗暗松了口气,连忙告罪跑了。 晚上的时候,花子墨看见太子在一堆折子里奋笔疾书,写了又扔,扔了又写,写写扔扔,反复无数次。 他刚过去捡起一张,想看看太子殿下在写什么东西? 结果下一瞬,只见太子猛然站起来,气势汹汹地瞪着他道:“你干什么?” 花子墨吓得手一抖,那纸就滚回地上去了。 紧接着,他被太子殿下推出了寝殿。 外面寒风呼呼地刮,冷飕飕的气息瞬间包裹着花子墨。他只在那门口站了不到一刻钟,便挤进了茶房,坐在了火炉边挨着余得水取暖。 这时余得水问他道:“殿下消气了没有?” 花子墨一头雾水:“消气,消什么气?你惹殿下了?” 余得水点头承认:“之前太子昏迷时,我自作主张又给王娘子写了信求助,今天殿下知道了,很生气。” 花子墨一听,当即想暴揍余得水。 可他实在是太冷了,伸手掐了两下便道:“你这个憨货,蠢死你算了。堂堂一国太子,因病需要救治也就算了,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可你什么事情都求助王娘子,把太子的脸往哪里搁?那王娘子再能干,那就是一个妇道人家,人家也要相夫教子的对吧?经常跟太子书信来往,这叫什么事?” 话落,他惊觉不对,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