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云柔第二次把那老道带回家去,想跟着那老道学点巫术。 谁知道这件事被她大哥知道了,他大哥当即带着人打上门来,把那老道门牙都打掉两颗。钱云柔也被狠狠教训一顿。 一向好脾气的钱通,在妹妹把男人带回家这种事情上表现出超乎寻常的厌恶。 本以为是为妹妹出头的钱通,再一次发现妹妹又把人带回去之后,彻底跟钱云柔决裂了。 这件事传到钱承的耳朵里,课休时有学子问道:“钱承,那个恬不知耻的人真的是你妹妹吗?” 钱承皱眉,嗤笑道:“你若是喜欢,我送给你好不好?” 那学子被噎,一时间讪讪地笑。 不远处,看着这一幕的徐潇道:“这个钱承也是倒霉,怎么摊上这样一位妹妹,好在现在没有关系了。” 姚玉看到愤懑的钱承,便想到自己的养母冷氏。她也是一个拧不清的人,否则在姚家当太太,以后当老太太,不知道有多少人抢着孝敬她。 可人的福分,都是自己作着作着就没了,等到想怨的时候,却发现连怨的资格都没有。 比如现在,蒸蒸日上的陆家,谁会说陆家不好呢? 开办无锡官学,收了那么多寒门子弟,陆山长亲自教书,还有状元郎陆云鸿坐镇。 更重要的,上有太子和长公主扶持,连皇上都会格外关注些。 等过个三五年,陆家起了势,这批门生便算是陆家的人脉了。大家族里开办族学,也会收一些亲家的孩子跟着一块念书,不就图一个相互扶持吗? 姚玉渐渐发现一个事实,那就是,陆云鸿的确比他好太多了。所以……他们夫妻日夜相处,王秀对陆云鸿有了感情也就不足为奇。 他觉得自己应该放下了,再继续纠缠下去,他恐怕都要厌恶自己了。 徐潇见姚玉不说话,猜测他可能是想到他的养母了,当即便道:“今天我们出去走走吧,散散心怎么样?” 姚玉拒绝道:“不了,我要回去温书。” “你也不要到处乱跑了,学问好没有功名,不能入仕就只能当个幕僚先生,那样有什么好的。” 很多幕僚一辈子都见不得光,大家族的腌臜事多了,幕僚也未必会有好下场。 姚玉说完便离开了,徐潇是大家族里出来的,很多事情不需要他说得很明白。 徐潇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这颗棋子不堪大用了,徐潇有些遗憾。 他出去以后,茂学连忙道:“公子回来得正好,京城来信了。” 徐潇问道:“拿来我看看。” 徐潇拿到信以后,拆开看了看,当即紧皱眉头。 安王让他去勾引王秀? 是想败坏王秀的名声?? 为何要如此麻烦,直接下毒或者买凶杀人岂不更好? 徐潇烧了信,淡淡道:“王爷最近很闲?” 茂学压低声音道:“听说太子病了,好些日子不上朝了。” 徐潇眼眸微动,心想难怪。 看来太子病得不轻,亦或者安王知道点什么内情,否则以安王的性子,绝不会用这种迂腐的办法。 最主要的,他对于王秀并没有什么把握。 王秀此人,秀外慧中,不拘小节,人缘极好。这个时候他若是表现出对王秀有什么特殊的想法,姚玉第一个就会盯着他了。 而且……王秀对陆云鸿的偏爱满书院都知道,他若去做这个小人,还敢插足,怕是那些学子要用唾沫淹死他。 最后,徐潇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他可以从陆家姑娘下手,据他所知,陆家二小姐陆云媛还没有说亲,只等着姐姐陆云冉出嫁便开始说亲,眼下陆云冉出嫁在即,这倒是一个机会。 时间一转,六月二十九日,陆云冉出嫁。 张家接亲的人早早就来了,在城里候着,等到了吉时才到陆家来接新娘子。 王秀第一次见到全福夫人给新娘子开脸,她看得津津有味,如果不是家里太忙,估计她都要看完才出去。 作为陆家的当家人,她忙得脚不沾地。不过一众学子都被她叫来帮忙,有分管茶水的,有分管厨房的,还有分管招呼本地乡绅,以及远客的。 但凡有客来,安排去什么位置,谁伺候着上茶,全都井然有序。众人敬佩地恭维着,许多赞美的话多是出自真心。 尤其是,他们看见王秀为陆云冉准备非常丰厚的嫁妆。大到家具,小到插屏等物,应有尽有。 最出彩的,理应是那个一打开就让众人觉得眼前一亮的妆奁。 里面有玉如意,金花生,十二色的玛瑙镯子,十二色的和田玉手串,还有金簪子,金镶宝石头面,以及南珠头面等等。 一眼瞧过去,看得人是眼花缭乱。等细看,发现什么都是新制的,而且寓意也好,最重要的成堆成堆,看起来就特别阔气。 有位太太笑称,早知道陆云冉嫁妆这么丰厚,她应该早点来为儿子求娶的,把儿子送上门她都愿意。 众人跟着笑,但谁都知道,陆家可不是什么人家都能看得上的。 就这张家的公子,也是前前后后跑了很久,陆家人看他有诚意才同意女儿下嫁的。 陆云鸿去给妹妹放压箱底银票时,看到王秀早早就准备的两万两压箱底银票,顿时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他这媳妇可真舍得,也不知道多给他们的孩子留一点。陆云鸿笑着,又随手添了一万两银票。 张家那边接亲的人知道,陆云冉光是压箱底的银票都有三万两,越发不敢怠慢了。 …… 许是起得太早,下午的时候王秀感觉有点头疼,等迎亲的队伍一走,她便在软塌上靠了一会。 等她醒来时,发现婆婆就坐在她身边,问她有没有好一些? 说着,连忙给她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 王秀受宠若惊,连忙爬起来道:“娘怎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