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得知王秀在书院开了医务室以后,让吕嬷嬷来给赵安年买了点小儿健脾胃的药。 王秀知道长公主这是要为她做宣传,她心里十分感激,又包了些美容的面膜膏给吕嬷嬷带去。 傍晚,一位学子壮着胆子来找王秀。 他叫谢澄,最近总是感觉莫名恐慌,还很害怕,夜不能寐。 王秀听了以后,便问道:“你是不是受了某些刺激,比如亲人离世?亦或者撞见过什么血腥的场景?” 那谢澄连忙点头:“我那日来书院的途中,看见有一老汉从山上滚下来,不知怎么摔的,脚趾头都摔掉了。还满脸是血,我当天晚上回来就做噩梦了。” “可我开了定神汤来吃的,刚开始也有效,这几日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害怕。” 王秀道:“你后来是不是打听过那老者的消息?” 谢澄一脸吃惊地看着王秀,随即点了点头。 “先生,您一定要救救我。我总是梦见那老者来叫我去陪他,我很害怕,我听说他快死了。” 王秀听后,当即道:“放心吧,没事的。你这是受惊过度,加上没有休息好,有些焦虑了。” “你说那位老人在什么地方,我遣人去看看,若是还有救的话,我会尽力。” 谢澄听闻王秀要施以援手,心知那老人说不定还真有救,顿时就松了口气,连忙娓娓道来。 王秀记下地址,随后先是给了谢澄施针,又开了一副药。 当天晚上谢澄就沉沉睡去,第二天精神抖擞的。第三天他去复诊的时候,王秀指着躺在小床上的老人道:“你那天见的老人可是他?” 谢澄一看,老人虽然是躺着的,但面容慈祥,伤也好了大半,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快死了的样子,当即喜出望外道:“对,就是他。” “可我当时看他浑身上是血,吓得不轻。” 王秀道:“他的伤只是看着吓人,实则没有伤害要害之处。不过脚趾头是接不回去了,等养好额头上的伤,他还是可以下地干活的。” 谢澄听后,长长地松了口气。心里害怕的源头消失,晚上又能睡好觉,他深知自己的病已经好了大半,但一想到王秀竟然为了治好他的心病,不远叫人把老人接来医治,心里感激,当即就跪在了王秀的面前。 王秀连忙让钱良才扶起他,笑着道:“没事就好,放宽心好好学习,以后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尽早来看。” 谢澄感动道:“多谢王先生,我日后定会好好学习,争取早日在凤起书院读出名堂来。” 谢澄这件事在书院广为流传,王秀接那老者来治疗,为谢澄解除心里恐惧的源头,这一举动彻底征服了学子们,让他们都心生敬意。 渐渐的,找王秀看病的学子越来越多,有些学子还会替家中父母买些药带回去。有些严重的,王秀还会随学子们出诊,一时间满书院的学子们纷纷由衷钦佩,一声王先生喊得是心服口服。 王秀在书院算是站稳脚跟了,可不曾想,一封信打破了现有的平静。 信是钱良才拿回来的,不过不是王家人寄来的,而是东宫的余得水。 他在信里“无中生友”,描述了他一位朋友的病情,极尽详细。 王秀看完以后,心事重重。为此,她还特意去了一趟梅里找长公主。 陆云鸿听见消息去接她,见她失魂落魄地出来,连忙问道:“怎么了?是不是长公主……”王秀摇头,扣住他的手道:“我们进马车里去说。” 陆云鸿看了看周边的侍卫,点了点头。 夫妻二人上了马车,钱良才便赶车前行,车轱辘很快就转动起来,压着路面发出吱吱的声响。 王秀靠在陆云鸿的怀里,叹了口气道:“我怀疑太子病了。” 陆云鸿瞳孔紧缩,随即握住她的手道:“东宫来信了?” 王秀点了点头,掏出余得水的信给他看。 信里没有什么特殊的,只是余得水为他的朋友求一副药而已。但他描述的这个病情,十分古怪,可以说甚少听闻。 陆云鸿道:“你怀疑余得水这个朋友是太子?” 王秀点头,解释道:“首先他在信中表现出对这个朋友的在乎以及尊敬,其次,他委婉地表达不想让人知道这件事,最重要的,他希望我劝长公主早日回京。” “三件事联系到一起,这是他给我的暗示,他其实也不想瞒着我,估计是这件事太重大了。” 还有便是,余得水这个人是自幼进宫的,得势后连个想提拔的人都找不到,又怎么会有需要求药的朋友? 而且太子最后是自戕的,安王能搬倒他,却没有办法杀了他。因为就是皇上在那样糊涂的时候,也没有想要杀了这个嫡子,这就证明了太子性格里有暴戾的一面,在事情发生到不可控,或者已经让他厌倦的时候,他就会有暴戾结束的想法。 陆云鸿拿出火折子,先是把信烧掉了,随即道:“所以你来试探长公主,但是她并不知道?” 王秀点头:“我怀疑太子的病应该已经有很长的时间了,是需要一定触发的媒介,这就像创伤后应激障碍引发的精神类疾病,是很难医治的。” “太子需要长公主的陪伴才可以压制,证明他知道自己的病情,也知道自己病情的由来,那么时间往后推,怕是幼时就有的,但那时候小孩子都需要陪伴,故而长公主并不清楚。” 陆云鸿道:“不着急,你看看能不能先开一副药送回京城,至于是不是太子的病情,我会找人打听。” 王秀道:“看来我得尽快提高我医术的影响力,这样才有可能让太子亲自来就医。这种病发作起来十分痛苦,因为它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折磨,还有精神上的折磨。” “我之前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