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谨吩咐了紧跟着外祖父回来的许婆子:“把这些茶杯都收起来,记得单独清洗。”
其实,她方才早就猜到了壑拓疑心重,所以一开始就将迷乱神智的药下在了自己的茶杯里。
如果壑拓没上当,她也是不怕的,顶多她就不喝自己那杯茶水就好。
当然,催眠一个人光靠药是没有用的,所以,兮谨特意用了有节奏的敲击声,才引了壑拓入局。
只可惜,最后还是没能套出壑拓的话。
“谨姐姐。”兮谨正坐在位置上沉思,苏苏拎着一篮子的菜跑了进来。
“谨姐姐,你没事吧?”苏苏仔细地打量兮谨,见她没什么事,她才松了口气。
“我没事,你这是怎么了?”苏苏素日里不是个莽撞的,是发生了什么,让她这般慌乱。
苏苏放下手中的菜篮子,附到兮谨耳边:“我刚才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顾直,顾直说顾将军手下的人打探到南夷壑王爷来了咱们家,所以特意派了他来保护您。”
“顾将军有心了。”兮谨点了点头,“壑王爷正在书房和外祖父商量事情。”
兮谨朝门口看了看,果然瞧见了门口顾直正焦急地在门口守着。
“让他回去吧,告诉顾将军,有外祖父在,壑拓不会对我做什么的。”
“嗯。”苏苏走到了门口,对着顾直道,“你回去吧,谨姐姐没事。”
“没事就好。”今日只怪他反应太慢,险些害得谨姐姐出事,若是谨姐姐出了事,将军一定会打死他的。
“苏苏,壑拓怎么会认识谨姐姐,他找谨姐姐有什么事?”顾直打探道。
苏苏抬眸望了顾直一眼:“顾直,如果有一天让你在顾将军和我之间选一个,你会选谁?”
顾直眸中震颤:“苏苏……”
“算了,你回去吧。”苏苏转身进了屋,将门关了起来。
顾直站在屋外,紧紧握着手中的剑,想要叫门,又怕泄了身份,便转身到了兮谨家对面的屋子里。
顾直一直等到看到壑拓在魏老太爷的相送下离开了,他才放心回了将军府。
顾直一回到将军府,就将事情都告知了顾子远。
顾子远从书桌后站起身,英眉紧皱:“你是说魏老太爷来了崖州?你是如何认出魏老太爷来的?”
“是,属下在门口守了很久,谨姐姐家中没有发出任何动静,最后是魏老太爷送了壑拓出了屋,属下听谨姐姐喊那老人外祖父,所以斗胆猜想那人是魏老太爷。”
“魏老太爷竟然来了崖州?为什么之前我们没有收到任何消息?”顾子远懊恼地捶了捶桌子。
“属下失职。”顾直抱拳告罪。
“算了,这也不是你的错,等会儿派几人去麻杏村的房子里住下,时刻给我盯着,千万不要让魏老太爷出事。”
“是,属下这就派人去盯着,不过属下方才瞧壑拓的神情,倒是对魏老太爷颇有几分恭敬。”
“魏老太爷医术高超,壑拓只怕是生了拉拢之心。”
和谨儿相识多年,他自然是知道魏老太爷的厉害所在的。
壑拓突然上门拜访魏老太爷,其中不知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秘密?
若是让魏老太爷为壑拓所用,那定会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他本不欲将谨儿牵扯进来,但各方势力斡旋,谨儿似乎难以独善其身了。
“将军,喜儿姑娘在外求见。”门口侍卫进门来禀报道。
“让她进来。”顾子远揉了揉太阳穴的位置。
如今两国虽是休战,但自从壑拓出现在了崖州,他就无时无刻地保持着高度的戒备,使得他近来头痛不已。
“将军,不好了,出事了。”喜儿进门来,着急地跪在了顾子远面前,“夫人说她不知该如何处理,让奴婢来请您。”
“出什么事了?她若处理不了,就让顾伯去看看。”顾子远喝了一口面前的茶,有些疲惫地道。
“是……是客房那边的事。”喜儿颤抖着声音不知该如何解释,“您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走吧。”客房那里住的是慕兮瑶,如今正是两国和亲的重要时期,可不能让慕兮瑶出来搅局。
顾子远刚走到客房,就看到院子里仆人侍卫跪了一地。
所有人都低着头,颤抖着身体,恨不能从来没有出现在这里。
而房间里不断地传出女子的哭喊声,他识得这声音,是慕兮瑶。
丁惜玉看到顾子远来了,心里顿时有了主心骨:“将军,出大事了……”
顾子远进屋,竟看到慕兮瑶正坐在床榻之上,衣衫发髻凌乱,一旁的侍女正替她披着衣衫。
而床角的位置,一脸懵然的丁彰泰无措搓着手:“姐夫,姐夫,你救救我。”
“出来——”顾子远冷喝了一声,走出了门外。
“这是怎么回事?”顾子远只觉得眼角跳动不已,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将军。”丁惜玉拉了顾子远的手,“将军,惜玉只有这么一个弟弟,您可千万要保住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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