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儿,你知道的,我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
顾子远敏锐地察觉到兮谨眸中的失望之色,心中不免一阵钝痛。
“那将军可否承诺,待夫君流放期满,放我们归京?”兮谨并不掩饰自己的私心,她需要他的承诺。
顾子远鼻尖一阵酸涩:“谨儿,你当真没考虑过留在崖州吗?”
如今外面那般乱,回京之路危险重重,只要谨儿能说服谢洛投靠于他,他定能保他们夫妇在崖州平安顺遂。
“将军知晓我当初来崖州的目的,如今我只想同夫君回京,在祖母面前尽孝。”兮谨言辞坚定道。
“谨儿,我……”
“将军没法应承吗?”兮谨长长的睫毛下尽是冷意。
“谨儿,你我之间一定要这般生分吗?你知道我不会为难你,只是……”
顾子远不知道该怎么和谨儿解释他的想法,他怕谨儿不懂,不理解。
“姐夫,姐夫……”顾子远正想着劝说一二,亭子外突然传来了一个略显稚嫩的男声。
兮谨回头,看到丁惜玉的胞弟丁彰泰正拎着一个鸟笼子,高高兴兴地朝着顾子远跑了过来。
“呀,是谨姐姐呀!”丁彰泰开心地看着兮谨,“谨姐姐,你和我姐夫在这里做什么呀?”
兮谨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你姐夫想要知道你姐姐的身体状况,所以找我了解一下。”
丁彰泰并不疑有它:“谨姐姐,你不仅长得漂亮,还有本事,彰泰好喜欢你,姐夫,你喜不喜欢啊?”
顾子远尴尬地掩唇咳了咳,扯了话题,问丁彰泰:“你来看你姐姐吗?”
“是啊,上回彰泰来,姐姐说无聊,姐夫你瞧,我给姐姐带来了一只鹦鹉。”丁彰泰拎着笼子里的鹦鹉,“快,说姐姐漂亮。”
“姐姐漂亮,姐姐漂亮。”鹦鹉学着舌。
“真是只聪明的鹦鹉。”兮谨笑着对丁彰泰道,“你姐姐一天到晚躺在床上,确实无趣,她一定会喜欢这只鹦鹉的。”
“是啊,是啊!”听了兮谨的认可,丁彰泰很高兴,“谨姐姐,你和姐夫慢慢聊,我先去找姐姐了。”
丁彰泰说着,一蹦一跳地走了。
顾子远看着丁彰泰远去的背影,叹息道:“谨儿,惜玉腹中的孩子日后会不会也是这样?”
“惜玉如今的胎像都是好的,其余的谁也说不准,不过彰泰这样又何尝不是一种福气。”
兮谨看着顾子远眉头紧皱的样子,他如今这副汲汲营营的模样,何其辛苦,倒还真不如丁彰泰这般,无忧无虑!
兮谨俯身行了一礼:“将军若是没有旁的事,我就先告退了。”
“谨儿。”顾子远喊了兮谨,“只要我没有失势,上回给你的令牌就一直有效。”
兮谨眸光闪了闪,屈膝行礼:“谢顾将军。”
顾子远看着远去的那一抹倩影,冷峻的眸光中满是痛色。
他和谨儿,终究是要走上截然不同的两条路了,往后余生,只怕都只能目送她越走越远。
此刻,丁惜玉的房间内,丫鬟喜儿端了药给丁惜玉:“夫人,起来吃药吧。”
丁惜玉闻言,面上露出一丝为难:“又要喝药啊,好苦的。”
“我的夫人啊,良药苦口,谢夫人方才说了,这是最后一剂药了,只要您好好保重身体,以后都可以不喝药。”
“好吧。”丁惜玉无奈地坐起了身,接过药碗,“怎么没有勺子?”
“谢夫人说了,一勺一勺地喝更苦,让您一口气把它喝完。”
喜儿想起方才谢夫人开药方时,自己在旁说了她家夫人不爱喝药,谢夫人便出了主意。
“那好吧。”丁惜玉皱着眉,鼓足了勇气,一口气将药都喝了下去,喝完了,还咂了咂舌头:“果真没那么难喝了。”
喜儿接过药碗,递上了兮谨送来的果脯:“谢夫人方才说给您改了方子的,能吃上去不苦一些。”
“谨儿真是个贴心的。”丁惜玉心满意足地吃着手中的果脯。
“是啊,只可惜等来年开春,谢夫人就要回京了,奴婢倒还真有些舍不得她。”
喜儿想到谢夫人温柔雅致,又毫无架子的模样,也是喜欢得很。
“是啊,若是夫君能设法留住谢洛就好了。”一想到兮谨要走,丁惜玉顿时觉得手中的果脯都没了味道。
“姐姐,姐姐。”这时,丁彰泰一边喊着,一边蹦跳着走了进来,“姐姐,你快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看到自己的亲弟弟来了,丁惜玉扬起了笑容:“快过来,让姐姐看看。”
丁彰泰讨好地将鸟笼子递近了一些,逗着鹦鹉喊着:“漂亮姐姐,漂亮姐姐。”
“好有趣的鹦鹉。”丁惜玉瞧着这色彩斑斓,又会学舌的鹦鹉,顿时起了兴致。
“小家伙,再说一遍。”丁惜玉逗弄着道。
“狗皇帝,狗皇帝。”鹦鹉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惊得在场众人慌了神色,丫鬟们纷纷跪了下来,只当没有听到。
这时,顾子远也迈步走了进来,正巧听到了鹦鹉的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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