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兮谨收拾了千金馆的一应事物,带着魏云亭往新居走去:“今日真是给云亭哥哥添麻烦了。”
魏云亭千里迢迢从庐阳赶来崖州,还没坐下好好歇会儿,就让他帮着解决村民中毒一事。
幸好魏云亭对毒物了解颇深,很快就发现了此毒来自南夷,是南夷较为隐秘的一种毒术。
魏云亭当即开了解毒调养的方子,只待明日集齐各种药材,就可以熬制解药了。
“谨儿妹妹如今真是大不同了。”
他印象中的谨儿妹妹还是梳着少女发髻,满脸执拗的少女。
转眼几年过去,她已经成长得这般落落大方,举止得体了。
“人总是要长大的。”兮谨扬着笑脸看向魏云亭,“只是我印象中,云亭哥哥仿佛一直都是这样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
“我与你说过,我和你们不一样。”魏云亭认真地说着。
“是,云亭哥哥是来自未来世界嘛!”兮谨说着,眉眼间满是明媚笑意。
她幼时,魏云亭便曾满脸认真地告诉过她,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那时她年幼,对云亭哥哥所言皆是深信不疑,还一度痴迷于魏云亭所说的未来世界的模样。
后来等她大些了,就以为魏云亭不过是编故事唬她的,可魏云亭每每说得严肃,倒让兮谨有些信了。
再后来,兮谨曾一度跟随嫡母在照明寺了然方丈处参读佛法,领悟佛法的奥妙。
她也曾问了然方丈,这世上真有来自异世的灵魂吗?
了然方丈告诉她,不管魏云亭灵魂来自何处,只要他是她认识的魏云亭,其他都不重要。
从那以后,兮谨心中就再无纠结之意。
只要是魏云亭说的,她就愿意听,愿意信。
毕竟魏云亭身上有太多不一样的地方,他懂的也远比她能在书上看到的更多,从魏云亭那里,兮谨学到了很多。
此刻,两人说笑着,就来到了兮谨的新居。
魏云亭瞧着青砖红瓦的房子,赞叹:“谨儿妹妹,看样子我这妹夫属实有些本领,流犯竟也能住这样的房子?”
“夫君如今是先锋营的副统领,虽没得到朝廷的认可,但在崖州这地方,也不会被小瞧了去。”
谢洛确实是个能耐的,兮谨也从不敢想,来到崖州还能过如今这般安稳富足的生活。
这时,苏苏听到动静,带了萋萋来开门,看到魏云亭,有些惊讶:“谨姐姐,这位是谁?”
“这位是卢阳魏氏魏云亭,是我表兄!”
苏苏屈膝行礼:“久闻魏公子大名,魏公子里面请!”
“娘亲。”萋萋扑到兮谨的怀里,生气撒娇道,“娘亲骗人,娘亲还说给萋萋做鸡蛋糕呢!”
“都是娘亲不好,娘亲今日实在是太忙了。”
“娘亲?谨儿妹妹,这是你的孩子?”魏云亭惊讶地看着萋萋,暗暗道,时间不对啊?
兮谨回眸,给了魏云亭一个眼神示意:“这是小女谢萋萋。”
兮谨说着,认真对萋萋道:“萋萋,这是你舅父,快跪下给舅父磕头!”
萋萋乖巧地应了,正要磕头,就被魏云亭拦了下来:“谨儿妹妹,你知道的,我不兴磕头这一套。”
魏云亭说着,俯身抱起了萋萋:“小丫头,长得倒还真有几分像你娘亲小时候,只是这小身板瞧着有些弱,待舅父得闲了,一定好好给你调养调养。”
“萋萋,还不快谢谢舅父。”萋萋像王氏,先天体弱,虽然兮谨也在给她调养,可若是有魏云亭相助,一定更有成效。
“谢谢舅父。”萋萋甜甜地说着。
“谨姐姐,饭菜都还给你热着呢,要不要再添两道菜?”苏苏在一旁问道。
魏云亭听了,忙摆了摆手:“不用添菜,随意吃点就好。”
“那就开饭吧!”兮谨知道魏云亭不是那在意礼节之人,向来随性洒脱得很,“去把菊花酒拿来。”
兮谨知道,魏云亭别的爱好没有,这酒确实少不得的。
“还是谨儿妹妹懂我。”魏云亭舒心笑道。
晚膳时候,烛火微黄,衬得兮谨眉目如画一般,兮谨举杯,盈盈浅笑:“谨儿以茶代酒,敬云亭哥哥一杯。”
魏云亭举杯示意:“敬我们的久别重逢。”
“对了,云亭哥哥,你是如何进崖州来的?”崖州守卫森严,等闲人根本进不来。
魏云亭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放在桌上:“这是随信一道寄来的。”
令牌与兮谨手上那块一样,是顾子远的令牌,有了这令牌,可以在崖州随意走动:“还是顾将军想得周到。”
“谨儿,你同他……”魏云亭喝得微醺,便把心里话问了出来,“他如今贵为将军,定可护你周全。”
“云亭哥哥,在你的世界,女子可以介入别人的婚姻中吗?”
“自然不可以。”魏云亭神色严肃,片刻后才反应过来,“他成婚了?”
“对,他如今不仅是守卫崖州的顾将军,还是崖州刺史的东床快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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