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谨带着丁惜玉参观了一番新居,便来到后厨让他们开席。
今日乔迁宴来的人远比他们邀请的多,其中不乏兮谨救治过的病人,他们都带了礼物上门来贺喜,兮谨便都留了他们入席。
幸好兮谨提前有盘算,多备了一桌宴席,也专门请了村里的厨子,才不至于出丑。
“谢洛媳妇儿,你赶紧去入席吧,这里我替你看着就好。”
柳大娘看兮谨今日打扮得这般好看,可舍不得让她在后厨忙活,赶紧推了她出去。
“那就辛苦大娘了。”兮谨笑语嫣然道。
“应该的,大娘我今日可高兴着呢。”柳大娘高兴地拍了拍胸脯。
看到他们小夫妻乔迁新居,她比自己搬新家还要高兴。
兮谨从后厨出来,正打算往前院走,却看到谢洛和顾子远站在树下说话。
两人对面而立,兮谨本还有些忧心,但看他们言谈间的神情,倒也不像是有所争执。
兮谨看时间差不多了,走到两人一步开外的地方,温声道:“夫君,后厨已经备妥了,我让他们温了几壶菊花酒,你与顾将军边喝边谈吧!”
谢洛转身,看到是兮谨,脸上漾起了温柔的神情,上前拉了兮谨的手:“辛苦夫人了。”
兮谨回以一笑:“不辛苦。”
“顾将军,请吧!”谢洛邀请道。
“请。”顾子远点了点头,走在了两人的前面。
“你何时准备的菊花酒?”谢洛低声问兮谨,“你不是不让我喝酒吗?”
“特意为今日乔迁宴备下的,菊花散风清热,平肝明目,男女老幼皆可喝上一点,也不容易醉,再合适不过了。”
“还是夫人心细。”谢洛赞赏道。
顾子远走在两人前面,听着他们轻声细语的声音,眼底浮现一片薄薄的悲凉,今时终究不同往日了。
三人走到前院,丁惜玉立刻迎了上来:“将军,你去了哪里?”
“我与谢副统领闲聊几句。”顾子远随口敷衍道。
其实,他方才是找谢洛聊一些与南夷相关之事。
他曾听梁青山说起,谢洛博览群书,又因生意遍布大江南北,故而对南夷国国情十分熟知。
他今日便是有意想探究一番,事实正如梁青山所说,谢洛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人才,甚至比他想的还要博学。
且谢洛并没有因谨儿和他的过往,而对他所提的问题有所隐瞒,反倒是很恳切地提了不少对于南夷国的看法。
他们都深知,如今冬季即将来临,南夷国内粮草不足,必然会打大燕朝主意,此番南夷细作刺杀他不成,必定会卷土重来。
而崖州负有守卫着整个大燕的责任,与其等他们打过来,倒不如借此次刺杀事件为由,先发治人,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也好保崖州一方安宁。
如今的崖州,不止有崖州百姓,还有谨儿。
他既希望能得谢洛相助,也希望谢洛能早做准备,争取在这次战役中立功。
届时,他就恳请刺史为谢洛表功,谢洛若是能借此脱罪,也能带谨儿回京。
崖州苦寒,他虽舍不得谨儿离开,却更不希望谨儿在这里吃苦受罪。
晚宴开始,众人坐了下来,谢洛起身,敬了众人一杯,说了些感谢的话,便正式开席了。
众人虽大多来自京城,但自从来了崖州后,便甚少能吃上好东西了。
这回谢洛出手极其大方,这宴席几乎是把镇上能有的所有好东西都采购来了,众人吃得十分尽兴。
梁青山不耐烦喝兮谨准备的菊花酒,喝了几壶烈酒,就有些醉了,摇摇晃晃地拎了酒壶来敬谢洛:“谢洛,你小子可以啊,今晚这宴席花了不少银两吧?”
“不值一提,多谢梁副将今晚能赏光前来。”谢洛举杯敬了他一杯,“梁副将今晚喝好。”
“那是自然,我拿你小子当兄弟,你就别一口一个梁副将了,叫我青山,梁青山。”
梁青山搂着谢洛的肩膀,醉醺醺地道:“告诉兄弟,你小子是如何娶到这般貌美如花,聪明贤惠的妻子的,我与子远可是羡慕得很呐!”
梁青山此言一出,主桌上的人一时都噤了声,若梁青山只说自己倒也罢了,可他喝醉了酒,偏偏拉扯上顾子远,这话可就冒犯了。
顾子远看了一眼一旁的顾直,顾直立刻心领神会,上前拉了梁青山:“梁副将,您喝醉了。”
“我没醉,我还要和谢兄弟喝上几杯呢,他小子最听媳妇儿的话,向来不和我们兄弟喝酒,今日我非要把他灌醉不可。”
梁青山摇摇晃晃地拿着酒壶塞给谢洛:“谢兄弟,喝,你我今日不醉不归。”
“梁副将,属下扶您去休息吧!”顾直见自家将军脸色不好,用力地拉着梁青山。
梁青山挣脱了顾直,又走到了顾子远身边:“顾子远,你倒是喝酒啊,一醉解千愁,多喝几杯,喝醉了,就不难受了,俗话说,朋友妻……”
梁青山话还未说完,突然瘫软在地,顾子远收回拍在他后背的手,神色冷肃:“扶梁副将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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