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儿,悦儿。”
姜栖悦睡得不深,听见有人喊自己,悠悠转醒。
刚才发闷的胸口,随着这浅浅一觉,姜栖悦已觉好了很多。
缓缓睁眼,看清床边坐着的人影,姜栖悦眸色一清,勾着唇哑声问了声:
“你回来了?”
下午痛了一会儿,哪怕喝完药,躺了会,姜栖悦小脸依旧泛着苍白。
姜峰看在眼里,心头冷怒不住攀升,几乎到压制不住的地步。
动作小心扶起姜栖悦靠在自己肩头,姜峰郑重保证:
“对不起,今日的事,绝不会有第二次。”
姜峰说得意简言赅,姜栖悦却立刻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
从他肩上起身,姜栖悦拥着薄被往后退了退,仔细看他面色。
半晌,艰涩开口:
“哥,以前我只觉得我们两情相悦,在一起便好。
今日,我才发觉,有很多事,我都没来得及跟你商量。”
说到这里,姜栖悦脸上露出一抹淡嘲的笑,抬头认真盯着姜峰。
“我们俩真正在一起时间并不长,但发生的事太多,以至我疏忽了最根本的问题。
哥,我现在只想问你一句。
你这辈子,可有纳妾的打算?
如果有,我们趁早说清,彼此好做打算。”
姜栖悦没将话说得太难看,但她知道,姜峰必定清楚她什么意思。
她话刚落,姜峰霎时阴沉如雨,险些失控捏碎一旁床柱。
压抑着滔天怒气,姜峰用尽全部理智,才让自己没立刻出去杀了那媒婆。
闭闭眼,拉过姜栖悦手掌,姜峰黑眸紧锁着她,正色道:
“悦儿,这辈子,我想要的从始至终只有你!
姜府,也只会有一个女主人。
旁的女人,我看一眼都嫌厌恶,怎可能还去纳妾。
你不要胡思乱想,也别乱给我扣帽子,我经不起再次失去你的痛苦。
那个媒婆,我会去处理。
我也保证,日后姜府绝对不会再有杂七杂八的人进门,影响你心情。”
前四句话,姜峰黑眸溢满柔情,语气轻柔温和,盯着姜栖悦生怕她排斥自己。
到后面两句,姜峰眼底浸出森森寒意,恨不得将破坏他跟悦儿感情的老太婆,大卸八块泄恨。
两人交缠的手掌十指紧扣,感受着姜峰大掌传来的温暖,姜栖悦忐忑半日的心,终于得到慰藉。
唇边扬起一抹笑,姜栖悦松口气放下芥蒂,依赖的往姜峰身旁凑了凑。
重新靠上他肩头,姜栖悦拉着他大掌落到小腹上。
让他感受着掌下细小弧度,有些委屈的抱怨:
“我信你。
媒婆的事你看着解决。
反正日后,我不想看见任何媒婆进府。
谁要再来替你说亲,我直接让绿柳打出去。
到时,你可别嫌我凶恶。”
姜峰疼惜的吻了吻她黑发,满脸歉意:
“你放心,从今天起,姜府绝不会再有任何一个媒婆进府。
也绝不会有人,再敢来你眼前惹你生气。”
大掌在少女小腹上轻抚,姜峰黑眸抑制不住的心疼跟懊恨。
“你下午喝了安胎药?
对你身体有没有损伤?”
若真因那个老太婆,害悦儿跟孩子有个偏颇,姜峰绝对会生剐下那老太婆一层皮。
还有让媒婆上门的陈家,他同样不会放过!
黑眸瞬间盈满杀气,在姜栖悦看不见的角落,姜峰脸色阴沉可怖至极。
姜栖悦靠在他肩上,嗅着他身上熟悉青竹香,摇头轻声道:
“你放心,我跟孩子都没事。
只是、只是下午乍然听人要替你做媒,心里难受,情绪波动,才引起了疼痛。”
说着话,姜栖悦悄悄抬头,偷偷打量姜峰神色。
见他沉着脸,满脸不快,黑眸还带着残存杀意,姜栖悦心头微惊,眨眨眼突然换上一副娇娇模样,抬手抱着姜峰腰,小声道:
“哥,你不知道,小腹刚疼那阵儿,真是吓到我了。
我真怕孩子出事。
后面喝了药,我才放心些。”
姜栖悦音色带着脆弱跟不安,半个身子埋进姜峰怀中,像只投林乳燕,由内而外散发着对姜峰依恋跟信任。
姜峰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瞬间没工夫去想那个媒婆,满心满眼都是怀中莲香涌动的少女。
轻轻环住少女肩膀,姜峰声音里夹杂着后怕,不住啄吻姜栖悦额头:
“别怕,别怕。
明日我就让人找几个大夫进府住着。
全面保证你跟孩子安危。”
这个插曲也给姜峰敲了一记警钟,让他不敢再放任姜栖悦一个人在府。
万一今日悦儿真出个什么事,他就是将满府人剁了,也无济于事。
察觉到姜峰情绪不稳,姜栖悦抿唇没有多说。
“都听你的。”
状若乖巧回应一声,姜栖悦将姜峰抱得更紧。
刚才那几句话,虽有故意岔开姜峰思绪的嫌疑,但也是姜栖悦肺腑之言。
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