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栖悦脸上喜怒不辨,绿柳跟红杏从未见过这般盛气凌人的小姐,齐齐呆住。
心中忍不住为姜栖悦骄阳般夺目模样喝彩。
楚辞幼亦被姜栖悦眉间凌厉吓一跳。
反应过来,自己被一个身份地位的皆不如自己的普通女子吓到,楚辞幼怒意翻腾。
“大胆!你是何人,竟敢对小姐无礼!”
青栀立在楚辞幼身侧,当即出声呵斥。
红杏跟绿柳也不是吃素的。
青栀一出声,红杏立马瞪着眼睛,梗起脖子对呛,声音比青栀更大:
“你才大胆!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对我家小姐大呼小叫!
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红杏攻击力在府内一顶一的好,除了姜峰跟姜栖悦,没见她怕过谁。
她骂起人来,眼一瞪,头一伸,配上她隆起的胳膊,真有些唬人。
青栀被她铜铃大眼跟大嗓门吓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一步。
反应过来自己露怯,扭头朝自家小姐看去,果真看见小姐目露嫌弃。
“红杏。回来。”
勾着唇,姜栖悦淡淡开口,扫楚辞幼一眼,意有所指:
“谁让你在府外这样无礼,小姐我没教过你,打狗还要看主人?
这是京城,随便吐口唾沫,都能砸到某位权贵。
你可别不长眼,得罪那些小气的,来日派人来暗杀你!”
姜栖悦字字珠玑,听得楚辞幼脸一阵红一阵白,直把手心掐破。
姜峰这个妹妹,果真跟姜峰一样难缠,竟敢当着这么多人讥讽她!
“青栀,住嘴!”
青栀不服气刚想还口,却被楚辞幼一口喝住。
鹤烛夜在这儿,看模样还跟姜峰妹妹是熟识。
不过两句下人间口舌之争,她若当着鹤烛夜面,跟这女人打擂台,未免落了下乘。
等她杀了姜峰,还怕没机会报今日之仇?
想到这里,楚辞幼面色恢复平静,等青栀退回身旁,才端着侯府嫡女架子望向姜栖悦,故作大度:
“这位姑娘,我们之间是否有误会?
我对你绝无歹意,刚才我家婢女护主心切,还望你别放在心上。”
姜栖悦轻笑一声,被楚辞幼茶言茶语逗笑了。
瞧她这话说的,一句护主心切就想敷衍过去。
敢情刚才杀气腾腾盯着自己的,不是她楚辞幼?
当鹤烛夜眼睛瞎吗?
“对我有无歹意,楚小姐最是清楚,不是吗?”
丢下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姜栖悦朝鹤烛夜俯身行礼,托辞道:
“鹤公子,家兄还在家中等候,我就先回府了。”
光天化日,她跟楚辞幼都奈何不了对方,再待下去纯属浪费口舌。
一个照面,知晓对方性情,已经足矣。
剩下的,回府后,再跟姜峰商量。
鹤烛夜颔首点头,亲自将姜栖悦扶上马车,等她弯腰进入车厢,才恋恋不舍收回目光。
绿柳跟红杏看了眼楚辞幼,齐齐上车进入车内。
马夫一声吆喝,马蹄踏动,车轮滚滚,没过一会儿,刻着姜字的马车,消失樊楼外街道。
心中在意的人一走,鹤烛夜也没了继续待的心思。
刚打算进楼结账离开,身侧楚辞幼突然喊住他。
“不知鹤公子,现下可有空?”
鹤烛夜寥寥觑她一眼,语气疏离:
“今日不巧,鹤某还有要务在身,无法陪楚小姐说话。
告辞!”
见他拔腿欲走,楚辞幼心焦不已,跟着他步子踏进樊楼,继续道:
“那鹤公子明日有无空闲?
我与公子一见如故,想跟公子畅谈一番。”
楚辞幼这话说的太过大胆失礼。
她一个未成婚的闺阁小姐,还是永城侯府嫡女,如此屈尊降贵追问一个男人,实在让人想入非非。
鹤烛夜目光微沉,瞟她一眼,断然拒绝:
“鹤某跟楚小姐无甚可谈。”
说完,鹤烛夜加快脚步离开,去掌柜处结了账,头也不回离开樊楼。
楚辞幼伫立原地,望着鹤烛夜修长身影消失在酒楼门口,直将手心掐得鲜血淋漓,双眸冷光乍现:
“派人跟上他,查清他在京城住处,回府禀告。”
“是,小姐。”
楚辞幼满面阴沉,青栀不敢耽搁,折身跑出樊楼安排。
“小姐,刚才那个女人,真是永城侯府嫡女?”
上车后,红杏抱着鹤烛夜送的木盒,跟绿柳挤在一起,好奇看向姜栖悦。
姜栖悦瞧她一眼,目光落在马车外如织人流中,点头道:
“嗯,除了这个嫡女身份,她还是京城盛传的第一美女,一直美名在外。”
“嘁,什么第一美女,我看她长得还没小姐好看,吹什么大话!
这第一名美女的名头,八成是她自己吹嘘出来的!”
红杏瞪大眼,撇撇嘴满脸不屑:
“还有她身旁那个丫鬟,神气哄哄的。
跟我家以前养的老母鸡一样烦人。
要我说,这个楚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