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栖悦跟姜峰在家又卖了几日药。
附近几个城镇收到江城县令送的药方,连夜抓方熬药,感染疫病的百姓终获一线生机。
瘟疫没再扩散,百姓死伤人数减少。
姜栖悦听见姜峰带回来的好消息,心中大石彻底放下来。
现在,他们身边危险解除了,就看送去京城的药方奏没奏效。
希望那个药方,能彻底粉碎楚辞幼的妄想。
“哥,治疗疫病的药方,你确定给祁爷爷寄了吧?”
晚间,姜栖悦清点着院中剩下几十副药材,转头看向姜峰。
这些天,两人忙着卖药材,姜栖悦都问了好几次,就想确定祁连文能顺利收到药方。
桂花树下,临时搭建的书桌上,姜峰低头写完最后几笔,抬眸道:
“恩,寄了。
算着时间,这会老师应该早就收到了。”
见姜栖悦点头,姜峰将写好的文章拿起看了两眼,道:
“你先清点东西,我去做晚饭。”
两人在家这段时间,姜栖悦天天扎在草药中忙活。
姜峰心疼她,索性将厨房事全包揽下来,让她有空便休息下。
姜栖悦眉眼一弯:
“我要吃中午那道糖醋排骨,哥你做。”
姜峰嗯了声,将笔墨收好,折身转进厨房。
姜峰一走,姜栖悦继续清点剩下药材。
点到最后,发现家里还有四十副药没卖。
这点药不多,她还打算留十份备用。
能卖的药材,满打满算就三十个。
幸好,江城疫病控制后,有门路的商贾按照县令给的药方,采购回大量药材。
就算江城百姓众多,后面也没出乱子。
相较平安的江城,京城已经乱成一锅粥。
祁连文早收到姜峰寄来的提示信,吩咐府中备足食粮跟药草。
瘟疫漫进京城时,祁家上下虽恐慌,但日日熏艾,夜夜烈酒洗地,没任何一人感染疫病。
不过眼见感染瘟疫的百姓越来越多,祁连文着急了。
跟几个在朝为官的祁氏子弟,多番一起商讨办法,可都杳无进展。
这日,祁连文准备再去太医院看看,却突然收到一封来自江城的急信。
拆开一看,双眼瞪成铜铃,直接高喊备车,他要入宫面圣。
从大厅一路跑出府门口,祁连文太着急,鞋都差点飞了一只。
上了马车,祁连文捏着药方连声催促,来到宫门前,直接跳下车往大内跑,一个踉跄差点摔个大马趴。
当值守军认识他,见状赶忙上来搀扶。
“祁太傅,您没事吧?”
“无事无事。”
祁连文连连摆手,把药方护进怀里,爬起来继续跑,看得门口几个兵一头雾水。
“哎哟,祁太傅您可慢些,您要是伤着了,圣上可是要问罪的。”
伺候元帝的李公公守在御书房外,见祁太傅官帽歪斜,疾步跑来,一个抬脚差点被台阶绊倒,忙上前迎接。
看见他,祁连文更加激动:
“李公公,你快些帮我通传一声,我有能治瘟疫的药方,要立刻上呈圣上。”
听见瘟疫两字,李公公面色一变,扶住祁连文急声道:
“太傅,您说的可是真的?您没逗奴才吧?”
祁连文扶正官帽,喘着气:
“李公公,欺君之罪我可担当不起,你还是快些通传,不要耽搁。”
李公公急得跺脚:“可永城侯爷跟楚大小姐这会刚进去,奴才这会进去,圣上……”
“哎,祁太傅您在这站一站,奴才这就进去。”
元朝这场瘟疫令圣上半个月不得安眠,暗地里给太医院下了数十道追令。
李公公知晓圣上想压下瘟疫的迫切心,这会祁连文带着药方过来,他真不敢在这儿拦人。
御书房内,龙涎香充斥每个角落。
元帝按压眉间刻痕,将各地呈上的奏折扔到一边,望向书案前跪着的永城侯爷跟楚辞幼。
“说吧,有什么事非要这时来见朕。”
元帝心气郁结,被刚才奏折里百姓伤亡数气得眼疼,这会看着永城侯父女,着实不耐。
永城侯跟楚辞幼相继磕头,出声:
“圣上臣此时前来,实有要事。
小女辞幼今日……”
“圣上。”
永城侯话还没说完,李公公从殿门快步进来,跑到元帝身旁弯腰禀报。
“圣上,祁太傅刚到御书房外,说是找到治疗瘟疫的药方,请求面圣。”
“什么?!快请太傅进来!”
元帝龙颜一沉,当即呵斥李公公,完全忘记跪在地上的永城侯跟楚辞幼。
药方?
楚辞幼心头大惊,瞬间转头看向永城侯,却发现永城侯跟她一样震惊。
指甲掐进手心,楚辞幼咬住唇舌迫使自己冷静。
永城侯反应过来,立刻磕头张口:
“圣上,臣今日前来,其实也是……”
“楚侯,有什么事,等朕见过祁太傅再定夺。”
元帝此刻没任何耐心听他们说话,一双龙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