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栖悦正琢磨着姜峰心思,陈花屋子方向,突然传出一阵尖利慌乱的呼喊。
声音里,包含惊恐跟惧怕,活像见了鬼。
姜栖悦心中一凛,立马转身冲了出去。
好端端的,陈花嚎得这么凄厉,发生什么事了?
她一跑,姜峰紧握的拳头瞬间松开。
随着姜栖悦跑动方向,姜峰往陈花屋子方向望了一眼。
入目陈花屋中纷飞乱舞的昏黄烛火,以及墙上映照出的斑驳黑影。
听着陈花凄厉的叫喊声,姜峰波澜不惊的黑眸闪动两下,继而恢复平静。
今天下午的青草汁,最多让她大小便失禁,拉泄不止,算便宜她。
姜栖悦快步跑到陈花屋门口,还没踏进屋,就被冲鼻而来的恶臭熏得差点吐出来。
收回半截踏进屋子的脚,姜栖悦捂住口鼻,往后连退三四步,瓮声瓮气道:
“爹,娘,你们怎么了?”
陈花躺在一滩腥黄粪便中,发疯似的尖叫,状若疯婆。
姜大石被她吵醒,一睁眼就看见满床粪水,异味酸臭扑鼻,浑身又被屎黄粪便包裹,他一下吐了出来。
呕吐的秽物,混着粪水,在屋里蔓延,陈花跟姜大石,边吐边吼叫。
“小贱人,站在门口看魂啊,快进来扶老娘。”
睡了一个时辰,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睁眼就发现自己拉了一床。
丢人丢到祖宗那,还被姜大石嫌恶的盯着,陈花身上奇痛难忍,心里羞臊又恶心。
看见姜栖悦站在门口直直往里看,她怒火直冲天灵盖,强撑着端起娘老子威风,横眉竖眼叫骂。
“扶个屁扶,你快去隔壁请张老汉过来,看看你娘是咋回事!!”
姜栖悦还没开口,姜大石干呕几下,看陈花屁股下还在窜稀,怒吼着让姜栖悦快去喊人。
张老汉是村里唯一懂草药的人,平日村民有个风寒病痛,全是他开药。
陈花这粪尿来得凶猛,止都止不住,姜大石怕她得了什么不治之症的恶疾,呼喊着先让姜栖悦去叫人过来,生怕陈花就这样拉死在家里。
姜栖悦本来就不想进去,闻言头也不回,转身就跑。
她有原身记忆,知道张老汉家就在隔壁。
皎洁月光透过参天大树,将银白透进整个村子,照亮村中小路。
三两声鸟鸣从远处静寂山林传来,让人心悸不安。
带着寒意的夜风吹过,掠过裸露皮肤,刺激得正在奔跑的姜栖悦,后颈冒出一片鸡皮疙瘩。
同时,也让她生出一种浓浓危机感。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今晚陈花的异样跟姜峰脱不了干系。
可明明,他什么都没做。
电光石火间,姜栖悦脑海里突然闪过一道光亮。
晚饭的那块猪肉。
难道是,今天下午厨房那块肉坏了?
不对。
姜栖悦很快否定自己猜想。
仅凭一块肉,就算吃坏肚子,也不会造成人肚泻不止,而且刚才晃眼一看,陈花眼下还带了淡淡青黑,明显有些像……
中毒!!
姜栖悦瞬间汗毛倒立,奔跑的脚步猛地一滞,缓缓回头看着身后漆黑穷困的姜家,目光直直朝姜峰屋子方向射去。
是他!
一定是他!
就算他现在羽翼未丰,被困泥沼,依旧想尽一切办法,让伤害他的人,不得善终。
想通其中关窍,姜栖悦心情顿时沉重下来。
猛兽带恶齿,伤其必被反噬。
陈花这是自作自受。
但这也说明,现在的姜峰,已经把姜家所有人都恨上了。
想要他以后不对付自己,还真是件麻烦事。
心跳加速,杂乱如擂,姜栖悦飞快思考以后对策,同时转身加快脚步跑向张老汉家。
咚咚咚急切敲门声,惊醒附近几家人户。
张老汉披着外衣出来,瞧见是姜栖悦,惊讶道:
“姜小二,这么晚,你过来做什么?”
“张爷爷,我娘突发急病,我爹让我过来请您过去看看。麻烦您跟我一道过去一趟。”
姜栖悦跑出一身汗,看见张老汉出来,仰头急声解释。
隔壁几户人家被姜栖悦敲门声惊醒,纷纷披上衣服出来看情况。
听见姜栖悦这话,村里最泼辣的王家媳妇靠在院门边,哼笑一声,嘲讽:
“就她陈花一天狗毛病多,整天待在家里跟个官太太似的,让姜大小子伺候,还会得急病?
我看,八成是快活日子过多了,没了良心,遭的报应。
活该!”
王家媳妇跟陈花是死对头,平日撞见都要对骂几句,这会儿听见她不好,嘴上半点不饶人。
“也对,陈花三天两头嚷头痛脚痛,一年里头,下地日子数不上十个。
这会半夜又闹起来,说不定实在跟她家姜大石撒气。
张叔,你还是回屋睡觉,别管他家这烂摊子事。”
“算了,张叔别去了。
谁知道你这会儿过去,会不会像上次那样,被他家讹几副草药。”
姜大石跟陈花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