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冥冥中的天意,老蒋和赵建设一切顺利。
双喜路派出所也安静了两天,人少,事儿也少,除了重出江湖的金大爷。
需要王志强确认下儿子给买的爱心鸡的去向,其他倒也没其他烦心事儿。
三天后,风尘仆仆的两位同志回来报到了。
受到了大家伙儿的热烈欢迎。
老蒋同志看着一脸疲惫,还拒绝了周所休息两天的提议。
一言难尽的说道:“就是心累,还不如忙点儿,省的心烦。”
赵健设也掐掐眉头:“脑袋疼,在所里待着还好点,回家一个人待着想的多。”
一上午,王志强就听俩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拼凑出来了整个事情的全貌。
方大有上面两个姐姐,没念过书,十七八就结婚了。他算是个老生儿子,跟俩姐姐差了七八岁,妥妥的宝贝蛋。
方大有是69年生,今年周岁也就24岁,长相老成点,跟郭阳其实也就年头年尾的事儿,郭阳小他快一年。
事发的那年是87年秋天,方大有刚满十八,这是多方走访后确定的,主要也是方大有的家人信誓旦旦的说,孩子正月的生日,生月大,能成大事儿。
当时方大有的妈是在家里生的孩子,接生的是村长的二姨,所以半个村子的人都知道,一时半会的也没办法改口了。
这句话一下子就压住了大家的心慌。
为啥强调这一点,主要是法制化进程太快,万一不是死刑,这种人早晚得出来讨生活。
省的因为未成年逃过一劫之后,再放出去恶心社会。
方大有上学广域晚,宝贝到九岁才上小学,初中还留级了一年,这要不是个男丁,早就该下地扛起生活的重担了。
主要是方大有的爹妈觉着,儿子身量没长成,怕被生活压弯了腰,权当学校是个大型托儿所了。
在学校除了学习,其他都经验丰富。
什么揪小女生的辫子,拿圆规扎同学的胳膊,抢小同学的饭盒跟生活费。
不过乡下都穷,离家也近,一般也就那么一分两分。
上到初中的时候,青春期意识朦胧的觉醒了。
自己年龄又偏大,发展到冲着女同学吹口哨,放学掀人家裙子。
刚开始倒也忐忑过,被人家爸妈找到家里之后,爹妈的反应给了他无尽的勇气。
方大有的妈,也就是郭大娘的嫂子,俩手插着上下一般粗的腰,吐沫横飞的跟人对持:“大夏天的穿啥裙子,一点不知道害臊,好意思穿还不好意思让人看了,不让人看你穿啥裙子啊,我儿子帮这小S货掀开展示展示散散味儿,那是做好人好事儿呢。”
以一敌二丝毫不落下风。
方大有经此一役,底气十足。
打遍学校无敌手,要不是乡里初中校长是本家叔叔,估计早被开除了。(义务教育那会还没有,到86年才算正式宣布确定九年义务教育,在这之前,初中是真的可以开除一些坏孩子的。)
高中跟中专是不用想了,初中毕业证还是为了送瘟神给顺当办下来的。
方大有他妈,本来想象着上个初中,然后在村里混个记分员当当。
又体面又不累,还好说媳妇。
可惜了,没毕业呢,记分员就变成历史的符号了。
一家人可惜方大有,空有初中文凭,英雄无用武之地。
受不了罪吃不得苦,一时半会就在十里八乡的当起了街溜子。
贫门出“贵”子,是祸不是福。
方大有小日子过的不错,没钱了俩姐姐塞个三两块的,爹妈手也松。
一时间混的还真有两个捧臭脚的。
出事儿的那天,也是个寻常的午后。
经济开放后,作为最靠近市区的县城中,最靠近县城的镇,偷摸开了个黑录像厅,每天午后放点儿违禁录像带,给精神小伙儿们提提神。
这种美事儿,方大有没有大方的请小弟们都去,主要是一张票三块钱,有点奢侈。
但凡方大有大方点,有两人在旁边同行,估计也就是吹两个口哨的事儿。
一啄一饮,皆由前定。
事后埋人的铁锨还在方大有家放的好好的,作为儿子在外面有出息的战利品,他妈给放的好好的,用的特别仔细。
那个小姑娘,其实没有八九岁,农村多用虚岁,那年是刚上小学一年级,周岁七岁。
好几年过去了,受害者的家庭也有了第二个孩子,可自始至终也没放弃过对女儿的寻找。
只不过想着可能是因为孩子长的可爱,被人贩子给捉走了。
老蒋跟着镇上派出所的同志到家的时候,小姑娘的母亲一提起来,还是瞬间就红了眼圈。
怀里抱着的小男孩小心翼翼的用小手擦去妈妈脸上滚落的水珠。
母亲突如其来的这种伤心,让个三四岁的孩子很难理解,家里估计也有人提到他之前的姐姐。
小男孩用稚嫩的声音安慰妈妈:“不伤心,姐姐快回来了······”
老蒋跟赵健设,陪着勘察完现场,陪着采集完相关的口供,就径直回了市里的分局。
时隔几年后,接到孩子死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