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强把侉子骑回单位,一看表,今天照样回不去吃饭了。
于是给家里打个电话,叫上周所,骄阳似火,中午俩人又去喝羊汤了。
一边喝一边听周围的厂矿工人扯淡。
“这羊汤可是个好东西,补气益血还暖肾。中医都说了羊肉性温呢,所以说。老刘,你上火纯粹是辣椒吃多了,跟羊肉没关系。”
“滚JB蛋,就你会背墙上的宣传词,老子也是咱厂技校毕业的好吧。”
······
这小词一套一套的,挺下饭。
周所摸着嘴角的泡,不知道是辣椒背锅还是羊汤背锅。
要是王志强能听见,估计会说是单身的锅。
俩人吃完饭,回办公室支个床,好好的睡了个午觉。
到张大姐开门才起床。
屋里虽说开着电风扇,照旧睡的一脸一身的汗。
拿着盆儿和毛巾,王志强去楼上的水房洗洗擦擦。
下来的时候,张大姐跟周所正在讨论天气。
“燕子低飞看见好几波了,气压也不对,中午吃完饭,家里孩子爷爷就嘀咕说心里堵得慌,估计要么下午要么晚上大小都得下上一场。”
周所对这种知识储备两眼一抹黑,就跟着点头:“下一场也好,下透了也凉快凉快。”
掐点儿到的老蒋,放下水杯,也接着王志强换的新水洗洗脸。
擦着手跟一群人科普:“也该下了,春玉米这会儿正好差不多到灌浆的时候了。
这场雨要是不下好,你看着吧,乡镇又该组织浇水了。”
王志强听不懂,别说他了,把他爸王建国叫过来也一样,都是没下过地的人,能分清韭菜麦苗都不错了。
老蒋看着王志强跟周所迷茫的两双大眼睛,笑着摇摇头:“都是享福的命。”
说完自己愣住了,手里毛巾掉了都不知道。
王志强吓一跳,冲上去扶着他:“蒋哥,你没事吧,咋突然愣住神了呢?
别不是跟那金老头一样,开始忘事儿了吧,你这还不到五十岁,这年龄病情发展是不是有点早?”
给周所唬的也赶紧走到了跟前,啥玩意儿都往阿兹海默上扯。
虽说心里在批判着王志强一惊一乍,可办公室的人还是速度飞快的想看看老蒋啥情况。
老蒋一把抓住了王志强:“不对,上午的那个方大有有问题!”
周所还没反应过来。
王志强是压根没想到点儿上。
老蒋来不及细说:“周所,跟分局打电话汇报,郭阳家里要马上控制起来,那个过来做客的方大有,保不齐就是郭阳。”
周所神色一紧,一边打电话一边跟老蒋说:“我打,你汇报。”
电话打通后,老蒋三言两语汇报完郭阳家新来的年轻人后,又换了说辞:“领导,赶紧跟火车站汽车站联系,一定要控制住那个叫方大有的。
根本不会有哪户庄稼人,会在玉米灌浆的时候,放一个壮劳力出来打零工,特别是根本不确定今年会不会下雨。”
说完之后,老蒋把电话交给周所,周所神色凝重的连连点头。
随着电话被挂断,屋外应景的响起了雷声,仿佛远在天边的乌云,一下子就在派出所的上空舒展开来。
周所抓起帽子对张大姐说:“你留守,我们四个都去现场!”
张大姐点点头。
看着四个人冲进了警车里。
周所制止了王志强要鸣笛的手:“不用,他们应该没有反应那么快。
要不是老蒋,咱们估计还得耽误几天。”
王志强敬佩的看着老蒋:“蒋哥,你上午说的那几条推测不是在糊弄我,原来是真的。”
虽说心焦人还没控制住,老蒋还是在心里给自己点个赞,这脑子转的不减当年啊。
不过上午说那么多猜测,还真是在没事儿逗王志强。
任谁也想不到,一个腼腆的白面书生,逃亡三年之后能给自己整成那瘪样儿。
警车油门一踩,不到十分钟就到了城中村的入口处。
周所把车往马路旁边一扔,带着三人就跑步进去了。
这会儿大颗的雨点儿都已经砸了下来,风也起来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凉的尘土气。
村里打开大门在门廊里乘凉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就这几十米的距离,往郭阳家的胡同一拐,都看见了四五家老太太穿着汗衫在大门底下摇扇子。
只有郭阳家,大门紧闭。
老蒋看到个眼熟的老太太,正坐在郭阳家一墙之隔的大门底下。
拉了下周所,自己冲过去问了两句。
然后高兴的回来跟仨人说:“打从我跟王志强走,他们家就没人出来!”
正说着呢,那穿个白汗衫的老太太顶着蒲扇自己也冲了过来:“领导,我帮你叫门吧。要是老郭发现了,就说是你们强迫的。”
周所无语了,这老太太,还会给自己加戏。
摆摆手,刚想说话,就看老太太跟听到发令枪一样,颠儿颠儿的就去叫门了。
“我去”,王志强惊呼一声,赶紧跟着其他人一起,伏在郭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