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厂长不接话,签字的速度又快了点儿。
再过两天,这个价格可就不占优势了。
去掉又扣除的一亩地,剩下连厂房跟大坑在内,勉强十亩地。
一亩地一年租金两千二,两间厂房额外一间加两千,大坑不管。
拢共加一起一年租金三万零四百,头三年一把掏玖万一千二。
那两百块钱就抹了个零头。
白厂长直呼大气。
别看做生意几万几十万的往来挺豪气,真到自己花钱的时候,二百块钱也顶事儿啊。
老赵经理跟着去银行转账,王建国稳坐钓鱼台。
回来的路上,老赵经理后知后觉道:“建国怎么一点儿也不好奇我为啥这么干。”
张大伟随口道:“好奇啊,王叔说了,你总是有自己的道理,又不会坑他。”
老赵经理稳如老狗的心态摇晃了一下子,险些流泪。
还得是王建国,五家卤肉店的老板,活该发财。
回来的路上,任张大伟怎么问老赵经理都是几个字:“回去再说。”
回到王建国办公室,天都已经暗了下来。
可楼下还有其他人。
原来老赵经理一走,王建国就打电话给柳队长叫了过来。
今天多留的一亩地,就用树枝划拉了个道道。
这种事儿,宜早不宜迟,万一等白厂长先动工,往这边挪个一砖两砖的地方,你还能给扒了不成。
老赵经理看着王建国挑灯夜战的身影,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表功的心态都没那么急切了。
看到合同上的章,就知道俩人不谋而合,就是不知道是巧合还是?
王建国听到停车的声音。
扭头一看,老赵经理跟张大伟正站在车边上看院子呢。
于是走过来解释:“夜长梦多,今天先把围墙的地基挖出来。”
说完跟柳队长打了个招呼,就带着俩人去吃饭了。
一上车,王建国满脸笑容的问老赵经理:“咋个说法赵经理?”
老赵经理乐了:“我还以为你不着急呢。”
王建国自嘲的笑笑:“咋不着急,这不是赵哥你说的嘛,上赶着不是买卖。”
老赵经理长出一口气:“今儿这场买卖,工夫都在台下。这商场如战场,可真不是句假话。”
张大伟开着车,没敢扭头,扯着嗓子捧哏:“怎么说呢?”
老赵经理没搭理他,看着王建国:“建国啊,你新公司整个什么商贸,是不是也有借着门口这条路吃饭的想法?”
王建国谦虚的笑笑:“哎呀,赵哥真是慧眼如炬啊,俗话说要想富先修路,咱们门口就是大路,虽说没想好干啥,可有枣没枣打一杆子,也不费事儿。”
张大伟见俩人半天说不到正题,有点着急了:“今天到底是咋回事,跟我说说呗,你俩明白我还没明白呢。”
王建国俩手一摊:“我也不明白啊,这不你赵大爷正准备说的嘛。”
张大伟不吭声了,跟着俩年纪大的领导,天天绕弯子,心累。
老赵经理今天得意,王建国就顺着他的话让他好好发挥发挥。
眼看着不合适再继续卖关子,老赵经理就从头说起了:“这块地当时是我牵的头,所以建国跟政府谈的时候,我就跟经贸委的人私下联系了下,想问清楚,有啥明面上不能说的事儿没有。
也没啥不能说的,经贸委那个跟大伟差不多的小伙子,也是心直口快,就说这地其实不是没人来看过。
光附近一个姓白的老板都看了好几趟,主意就一个,想压价,还不想留守处的人。
还找了镇上几个领导过来协商,可区里正缺钱,他找的领导又不咋使劲儿,最后就没谈成。”
老赵经理听完后,也没置之脑后,多问了几句,直到今天看到这位白厂长。
张大伟听的入神,不留意已经到了饭店门口。
仨人先下车,看着硕大的牌匾,老赵经理开口:“建国啊,今儿是财大气粗啊。”
原来张大伟一脚油门开到了老城的老字号水席饭店。(名字不说了,有打广告的嫌疑。)
王建国豪迈的要了个小包间。对着菜单点了七八个招牌菜。
跟老赵经理解释:“这里好说话,不说清楚,估计大伟晚上也睡不好觉。”
张大伟忙着烫杯子,一听这话,憋憋屈屈的认了下来。
这厂房跟自己没关系,钱跟自己关系也不大,想知道明天再问呗,不过老板说自己睡不好,那就睡不好。
老赵经理看破不说破,等菜上齐了,吃上两口垫垫,这才慢慢说来。
既然白厂长有意这块地,甚至劳烦了镇上的领导,三番五次的来磨叽。
可还是放任王建国买了下来。
说明他只是想要,并不是一定要买,那今天死活要当场定下合同就奇怪了。
老赵经理几十年领导不是白干的。
当时心里就琢磨,地还是那块地,可白厂长截然相反的态度说明,有什么外因变了。
于是当机立断,下楼去打电话。
最后还是在市商业局的熟人那得知,对面要建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