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场所在的这片居民区,小巷子密布,南北街面都通着。
面街的一面南北都零散分布着几个小居民楼,一个院子两栋楼的那种。
居民楼底下就是租出去的门脸儿。
按照王志勇提前踩点的路线。
这些门脸里面就包含有两家银行的网点儿,从银行出来,只要往这片拐,正好怎么样穿行都会经过赌场。
王志勇心里暗暗想着,总不是那个什么铁哥,是想灯下黑,把这当个后路吧。
箭到弦上,这会儿想也没用。
要真是这种谋算,提前行动打个措手不及倒还是好事儿了。
不然提枪干啥总不是要造反吧,那样想就搞笑了。
在一群赌徒的吆五喝六中,约好的时间快要到了。
凌晨三点多,正是深度睡眠的时候,王志勇又下场玩了会儿。
果不其然,输了四五十进去。
打声招呼,准备去茅房放放水。
院子里这会儿一个人没有,估计有人也都找个地方猫着睡觉去了。
王志勇上完厕所也没回去,就到处转悠了下。
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去掉房子,也就五分钟转完。
仓库门没锁,估计是方便早上搬缝纫机。
王志勇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
里面一个人没有,除了摞在墙角的十几台缝纫机,就是墙角的一个木箱子。
打开一看,里面赫然放着三支长枪一支短枪。
不敢开灯,兜里就一个打火机。
王志勇上手摸了下,约莫是两把56半自动跟一把喷子,还有只仿54的手枪。
下面还有零散的两盒子弹。
王志勇先是探出头左右看看,然后急中生智,准备先把子弹给处理了。
没了子弹,这就是三把烧火棍!
于是把大衣脱掉就地铺好,连着枪里面的子弹一起退出来,打个包全给运到厕所里倒进了粪坑。
得感谢赌场每天晚上人都那么多,人多力量大,这个旱厕都已经满了。
满的要是谁制造的粑粑自重大点儿,都能溅一屁股黄汤那种。
厕所挨着墙,王志勇还剩下最后几颗没扔的时候,听到外面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往大门处跑。
急的赶紧往粪坑里一扔,扭头就跑回屋里,顾不得溅身上与否。
这会儿屋里正玩的热火朝天呢,没人注意,他就裹着破大衣悄摸挤了进去,继续给庄家送钱。
没等三分钟,就有人从大门口闯了进来。
场子里赢的输的都红了眼,根本不可能抬头。
王志勇余光一扫,进门的就是铁哥,手里还扛了杆枪。没了子弹的枪那就是个烧火棍,而且外围的人就回来一个铁哥,估计差不多全军覆灭了。
铁哥扫视了全场之后,确定一个人没少,这才扭头出去。王志勇估量着是在找有没有内奸吧。
王志勇看他的方向是在向着大门外走。
同时院子里也传来了许多人的脚步声。
动静一大,屋里人包括庄家都有点迷茫的开动了下脑子。毕竟赌博这事儿会被抓,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王志勇没出门,就听到铁哥一声喊:“跟你们拼了······我子弹呢?谁偷我子弹了。”
然后就是赌场大门被推开,一队公安鱼贯而入,赌场里有熟练工立马乖乖的蹲了下来,双手背后,面朝墙根。
王志勇作为明面上的刑满释放人员,也跟着谷蹲了下来。
唯有我方哥。
勇猛的把他那桌上的钱全都拢到了怀里,认真的跟公安解释:“这些都是我的本钱,你们来之前就是我的了!”
没人跟他客气,跟拧小鸡子似的提溜到一边,有专门的人负责核算赌资。
出现在赌场里的钱,有一分算一分,有一毛算一毛,谁也别想带走了。
王志勇随大流被带到了审讯室。
给他做笔录的是张队长,刚被带上来。
张队长就破防了:“王排长,你掉粪坑啦?”
记笔录的女公安也捂着鼻子。
王志勇大半夜的被冻的流鼻涕,进来一会儿才算化冻,自己深吸了口气,简直是三魂飞七魄散。
自己给自己恶心的要吐。
这味儿直冲脑门芯,王志勇一下子想起来了,八成是扔子弹整的。
于是赶紧让张队长给先卸了手铐,以最快速度把破大衣给扒了下来,翻过来一看,果不其然,下摆有块可疑的痕迹。
加上屋里暖气烘着,审讯室一会儿功夫都换了人间。
张队长捏着鼻子找块大衣上干净的地方提着,开门招呼来个小伙子:“给扔了,就着我提的地方,千万别抱着,扔远点儿,别扔咱院里啊!”
小伙子接过来,屏住呼吸,转身就跑,连句话都没跟领导客气。
王志勇试图拦下:“张队长,那是借的,还得还呢。”
张队长开着门放气:“行了行了,别那么会过了,走的时候我给你拿件新的,新换旧总是能交代的过去。”
王志勇不反对,略微散了会儿味道,三人又都做好继续做笔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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