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里太皇太后又养了一些鱼,只是这一回,是养在一个大的缸里的。
苏麻喇姑给太皇太后换了新的褥子,是一张熊皮,垫在炕上,非常的暖和。
“佟格格那边选了几个人?”太皇太后问的是佟格格去内务府选秀女的事。
苏麻喇姑答道:“暂定了四个人。”太皇太后不喜这事,之前皇后还在的时候,太皇太后就说过这事,可是皇后阳奉阴违,将众多的包衣宫女推到皇上面前。
皇上没有拒绝,又加上皇上那个时候跟太皇太后有嫌隙,便纵容了皇后的做法。
太皇太后瞧着,对皇上也有了意见,后来更是在朝政之事上,有了分歧,皇上直言太皇太后年事已高,当颐养天年,太皇太后生气之下,直接将后宫撂开。
在皇后的管理之下,皇上的阿哥十不存一,如今只有被乌喇纳喇氏送出宫去的保清阿哥身体康健。
阿哥都这样了,更不要说公主了,也都是病弱的病弱,早夭的早夭。
皇上若是还没有察觉,那就是不该,可错就错在,皇上察觉了,因为皇后有子,又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太皇太后对这事也很是不满。
认为后宫不应该由这样心思狭隘且歹毒的人管。
“之前送进来的民女都在哪里?”太皇太后这话问的漫不经心的,可苏麻喇姑心里却升起了一种紧迫。
皇上这事,真的很让太皇太后生气。
苏麻喇姑:“四位在乾清宫的围房,两位在景仁宫后殿西侧殿的耳房里。”佟格格所作,不知是要投皇上所好,还是另作它算。
“很好。”太皇太后的语气越发的平淡了,皇上贪恋美色,私下让人四处物色美人入宫,她很是厌恶康熙这样的做法。
若是要美人,这开八旗选秀,要多少的美人不能,非要自轻自贱,做那等偷鸡摸狗的勾当。
福临是这样,玄烨如今也是这样,可见两人一脉相承。
苏麻喇姑站在一侧,不再说话。
太皇太后却转着手上的佛珠,以前总是念着他是她抚养长的,日后必定是勤于政事,可如今前朝政事繁多,多少的百姓处于混乱之中,他却在四处搜罗美人,纳进宫中。
八旗兵将多年不打仗行军,他完全不考虑实际情况,擅自做下立刻撤三藩的决定,吴三桂自云南攻进湖南,他却还有精力花在美人身上。
太皇太后这一刻对康熙的失望是无以言表。
孺子不可教也。
只是康熙不这样认为,他满洲八旗,还有蒙古八旗,这多少的儿郎,比之吴三桂的兵不知多多少。
前线战事胶着,康熙不是不担忧,只是他对自己有信心,他能做到。
于穗岁嘛,知道康熙撤三藩的结果,如果小说里,没有意外的话,这是历史上一样的结果。
若是有意外的话,她先跑,再来做任务,完成原主的心愿。
舒舒觉罗氏多次想要写信跟于穗岁说,家里爵位之事,她想要法喀获得爵位,只是多番犹豫,还是准备见面再说,她生怕于穗岁将信件拿给康熙看。
毕竟她是有前科的。
这个时间一直等到了颁金节,舒舒觉罗氏进宫后,就将这事跟于穗岁说了。
于穗岁想了一下,原主记忆里这个弟弟是先获得了爵位,后来犯错被撸了,又失去了爵位,但是他后来仕途仍旧通达,于穗岁也没想拦着。
毕竟现在拦着舒舒觉罗氏跟法喀,也没有什么用,康熙那边自然会出手的。
分化钮祜禄氏,让所有人为他所用,康熙很乐意的。
“额娘,让家里长辈上了折子上去就是。”这样的折子,是要先递上去,至于什么时候康熙批复,那就有得等了。
舒舒觉罗氏答道:“族中长辈,如今也是两边倒,不如你在皇上面前说两句,不说叫法喀承爵,只稍微带过这件事。”如今她跟巴雅拉氏水火不容。
于穗岁望相舒舒觉罗氏,“额娘,能不要异想天开吗?你多次去慈宁宫请安,那外边立着的碑文,你是一眼也没瞧过。”
“那碑我倒是瞧过,可上边写的字,我是一个也不认识。”舒舒觉罗氏很诚实,她不认识汉字,她管家都是用满文的。
于穗岁:“........”
"后宫不得干政。"于穗岁还是解释了一下,她实在没想到,送女儿去读书的舒舒觉罗氏是个半文盲。
“啊!”舒舒觉罗氏惊呼一声,非常的不理解,这满洲以前也没有这么个破规矩啊,什么时候出的,她还以为这碑上是对太皇太后的赞美来着。
还想过自己以后要不也立一块。
于穗岁现在确定了一件事,就是舒舒觉罗氏真的没有朋友,不然这去过的跟她认识的人,怎么也会提一两句。
舒舒觉罗氏吃惊过后,又想起,“我以前还当是百姓们胡说八道,这先帝跟太皇太后是亲生母子,这怎么能难给太皇太后这般难堪,如今听你这么一说,这先帝也太.......”她又连忙将骂人的话给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