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着规矩,这皇后下首的一个位置是要给于穗岁的,只是于穗岁不用来请安,这位置皇后就空了出来,顺延一个,给了高轻鸢。
皇后的穿着打扮,一改之前的低调简约,穿上了明黄的皇后专属颜色衣裳不说,连头饰都变成了点翠宝石龙凤冠。
高轻鸢进来的时候,瞧见皇后的装扮,愣了一瞬间,皇后这是打算换一个路线啊。
皇后坐在上首,余光扫过空出的位置,心绪复杂。
定了定心神,又往娴妃瞧去。
娴妃垂下眼眸,端着茶碗假喝。
纯妃跟嘉妃还是一如既往假装视而不见,一人看自己的手,一人转着自己的手镯。
高轻鸢随意的坐在椅子上,没有了之前的那种端着,反而越发的风流肆意。
皇后心里叹了一口,视线最后停在了舒嫔身上。
“舒嫔在宫中一切可都习惯?”这是她弟妹的妹妹,皇后瞧着她年轻娇艳的面容,心里想着额娘说的那句话,她老了。
是的,皇后终于是开始正视自己的年纪了,她已经快要到了而立之年,不再是十几岁的花骨朵,不要再兜兜转转的只盯着那点子情爱。
家里如今的处境是越发的不好,她这个皇后要是还立不起来,这以后的情形,她自己心里也要有个数。
这当然不是富察夫人说出来的,是叶赫拉那氏借富察夫人的口说的话。
富察夫人还以为自家是簪缨鼎盛之家。
可家里如今正是内忧外患之际,皇后若是作为富察家里的人,不出一把力,以后家里落魄了,皇后自己的位置也是坐的不安稳的。
尤其是叶赫拉那氏那一句:皇上现在之所以敢这样肆无忌惮,不就是因为富察家里现在没有拿的出手的人,无人敢再朝堂为皇后进言。
这话一说,皇后自己就起来了,伍嬷嬷见着,要是早知道这话管用,她也就不浪费那么多的口舌。
舒嫔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回道:“一切都好,劳皇后娘娘关心。”她们是亲戚,舒嫔心里也是觉得有点别扭的,只是年纪小,这点心思叫做她旁边的婉嫔看个一清二楚。
皇后点点头,就放过了舒嫔,转而说起选秀留下的几个秀女,“宫中还是子嗣单薄,我瞧着皇上留了几个,看着也是好生养的,改日若是新妹妹们进宫,你们可要多加指点。”
生吧,生吧,大家多生一点,不然宫里就这么几个阿哥,太显眼了。
哲妃额角一跳,皇后这是针对她啊。
“娘娘说的是,只是皇上先前有言说是留着牌子的几个秀女,是要指给宗室的。”后边的话,哲妃自然不会说全。
这皇上留了牌子,若是有心早就是跟舒嫔一样,成了后宫嫔妃中的一员。
皇后表情未变,反问,“是吗,皇上跟你说的?”留给宗室,又不是下了旨。
哲妃听了之后,心里笑了,皇后这手段,罢了,罢了,“一切都听娘娘的。”
高轻鸢觉得皇后这脑子长了还不如不长。
本以为今天能瞧见一场大戏,结果连互啄都算不上,这皇后真的是脑子长在了脚底心。
碧玺站在后边,对于皇后也越发的糊涂,这话说得,她一个奴婢都觉得有问题,也不知道皇后怎么想的。
那哲妃能这样明白的说出来,不是皇上自己说过,难不成是哲妃编的,哲妃敢编这样的话出来糊弄皇后,这样的谎言不是一拆就穿。
尤其是当着嫔妃们的面说出来的。
皇后见大家都沉默不语,心里也不想跟她们寒暄,打发了她们离开后,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久久不能回神。
她如何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有问题,只是想试探皇上的态度。
乾隆听了陈进忠的话,眼神里闪过不耐,最后还是封了一个秀女做答应。
陈进忠躬身立在后边,皇上这个做法他也是看不懂。
乾隆合上折子,心里想着,皇后若是再叫他失望,也就只有这一次了。
高轻鸢知道后,跑来跟于穗岁吐槽:“妹妹,咱们皇上还是看重脸面。”为的是什么,还不是那几个字‘帝后和睦’。
于穗岁叉了块西瓜,如今的西瓜还是很清甜的,西瓜味很重,“正常。”乾隆可是十全老人。
想起这几个字,于穗岁就疯狂的想笑。
高轻鸢努努嘴,有些烦闷,“皇后真是个保命符。”这个后位真就是皇后的救命稻草。
皇后只要一天是皇后,皇上就不可能真正的将皇后给拉下马,没见皇上那般的宠爱妹妹,也是要在他的范围之内。
于穗岁递了块西瓜过去,“保命符都是有效力的,这期限一过,什么符都不管用。”高轻鸢现在只能等,等到皇后真的从乾隆心里失去价值。
如今乾隆还是在乎这帝后和睦的名声的,这百年名声哪里能有半点污点。
高轻鸢有点丧气,“哪里不知道要等,只是这样一直等下去,也挺难受的。”她做不了什么,皇上默许的她才可以做,不愿意的她是一点都不能做。
“姐姐,你找点事做吧。”别一天到晚的想着这个事了,现在想太早了。
高轻鸢叹息:“我找了,可是过几天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