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然的眼神望向太后,带着几分不确定,“太后是在叫我?”摸鱼被领导抓住,这样很不利啊。
太后笑着点头,“你这个丫头,等会留下陪我用膳。”语气的亲昵程度,叫于穗岁觉得自己跟太后是什么拜了把子的好姐妹。
于穗岁只能点头,“谢太后恩典。”这跟太后吃饭可是恩赐,她回去躺平的愿望落空。
一会,皇后带着众人离开之后,心里顾不得于穗岁的事,她只想赶快回去将自己手里的尾巴全部清理干净。
太后说的吃饭是托,要于穗岁留下见人才是真的。
于穗岁被太后带去了后边的小佛堂里,宝华殿的了悟高僧早早地就在小佛堂里颂经了。
于穗岁懵里懵懂的被太后带了进去,然后跟着太后一起拜佛念经。
过了至少有半个时辰,太后才带着于穗岁出来,履行她说的一起吃午膳。
太后言语还是一如既往的慈祥,跟着于穗岁说了不少的宫廷趣事,然后叫了自己身边第一得力的姑姑将于穗岁送回去。
见高僧,这对于穗岁来说,有些稀奇。
太后葫芦里卖的药应该是好的吧?
于穗岁不是很确定,至少她没有感觉到太后的恶意。
春竹疑惑,可是又不敢在路上问,到了屋里迫不及待的,“娘娘,你说太后娘娘这是要做什么?”别不是什么见娘娘与佛有缘,要叫娘娘出嫁给皇室祈福吧?
这种事情她是在戏文里听过的,千万不要啊,当姑子常伴青灯古佛,这样的日子,叫娘娘一个碧玉年华的女子怎么受得了啊。
于穗岁往榻上一坐,将花盆底鞋一蹬,双手一摊,然后倒下。
“不知道,春竹你去叫人端一盆热水来,我想泡脚。”她不知道太后要做什么,若是不能接受,那就只能撞上去来,看谁棋高一着。
春竹见于穗岁满脸疲惫,想着这事一时半会的说不清楚,琢磨不明白,便放在一边,去叫人抬热水进来了。
那边太后等人走了,又去了后边的小佛堂。
“张妃如何?”太后问。
了悟是五台山的高僧,当年受先帝邀请进宫去了宝华殿,这几年跟太后的关系倒是因为佛法的缘故,走得近了些。
了悟念了声佛号,又双手合十,声音慈悲,“张妃娘娘乃是大富大贵之人,于皇上有旺子嗣之功。”他看不透张妃的面相,她是虚幻的,可是这与皇上子嗣有益他是能看见的。
“阿弥陀佛。”太后跟着念了一句,她上一回见了张妃,看着张氏的那双眼睛本是心生欢喜,晚上的时候,突然想起,她那双澄澈的眼睛,跟宝华殿里的了悟是如出一辙。
了悟极善这相面之学,她问过的事,从来没有出过差错。
旺子嗣,不管是张妃自己生,还是说其他宫妃生的,那张妃的命运就算是与弘历相合,对弘历有功。
了悟双手合十再次行了个礼,“娘娘,如此我答应娘娘的事也算是做到了,还盼娘娘早日送我回五台山。”那里是他的圆寂之地,他生于此,也该归于此。
太后点头,“自是应该的,我这就着人安排高僧归寺之事。”得了自己要的结果,太后很是高兴。
了悟要回去,那就叫他回去就是,她也知道要回去的原因,了悟早就说了,他即将圆寂,不想坐化在京城。
“多谢娘娘。”了悟道谢,他们的交易也算是完成了。
太后身边的姑姑不是很懂,便扶着太后的时候小声问:“娘娘为何只看张妃,不看其他人呢?”皇后、高贵妃、娴妃她们为什么都直接跳过。
太后心情高兴,也愿意多说几句,“皇后的眼神不正,看了也是白看,还浪费我一次机会。”至于高氏、那拉氏这两个,从来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高氏以前是个儿女情长的人,这样的人不需要高僧,她自己就能断言,最近看起来有了长进,谁知道以后会不会故态复萌,她可不想多管闲事。
至于那拉氏,她直觉她并非表现出来那样谦让温顺,她坐的时候,那背上的弧度跟拿尺子量过一样,她的性格应该是跟看到的截然相反。
为什么是张氏,也许是弘历说她天真的时候,她好奇了,也许是她那双眼睛给人的印象实在是太深了,宫门重重,她在这样的地方生活了那么多年。
见着这样纯粹的不含杂质的眼睛,她想起来自己的少女时光,她那个时候入府不过一个月,眼里的光就被现实给浇灭了。
那张氏入弘历的府邸也有几个月,可还是那副少女的天真,她看着她,午夜梦回的时候,仿佛自己也是那样。
少女未生情窦,只是单纯的好奇这个世界。
太后不觉得于穗岁没有爱上乾隆是不好的,后宫的女子有几个会真心爱上皇帝。
爱上皇帝的女人都没有好下场,先皇后是、齐妃是,年皇贵妃也是。
她们无一不是子嗣夭亡,自己病逝,剩下的齐妃,如今早就形容枯槁,在宫里数着日子等死了。
皇宫是一座巨大的戏台,你方登罢,我方上台。
弘历自己想必也是清楚的,他从小长在那种环境下,早早就学会了看人眼色,如何看不懂这后宫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