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见到乾隆,于穗岁毫不意外,甚至还有心思调侃他,“皇上忙完了?”
乾隆背着手,信步走到于穗岁身边,问:“在看什么?”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天边的云霞一般,毫无特色。
于穗岁指了指前边那人造小池塘,“那里有两尾锦鲤。”肥嘟嘟的,她现在已经不钓鱼了,改成投喂锦鲤了,这鱼是越吃越胖,她要不要稍微的少喂一点,叫它们减个肚子。
顺着她的手看过去,那里只有两尾,起码有七八条,只是这些鱼过于肥硕了些。
又顺势将于穗岁的手拉住,“今天几时起的?”她是个喜欢睡觉的,怕是下午才起来。
“不记得了。”于穗岁一向是不记这样的时间的,她除了药请安的日子,一向是睡到自然醒,当然年节除外。
人家年节都是放假,她是要上班,这可是宫里难得的宴会,只是不好玩罢了。
乾隆今天忙了一天,昨晚又没有怎么睡觉,现在感觉眼皮有点往下耷,“回屋里用膳吧。”那拉氏很是有趣,墨黑的双眸里是看不见底的深渊。
于穗岁跟着进去,吃了晚膳,乾隆连步都不散,简单洗漱后,直接倒头就睡,听见轻微的鼾声响起,于穗岁捂了捂耳朵,没用。
起来自己去了隔壁的书房的罗汉榻上凑合。
“格格,要不我给你耳朵里塞两坨棉花?”碧莲还是不放心,这将 皇上丢在一边,自己去睡,皇上醒来会不会生气啊?
格格说是皇上的鼾声太大,影响她休息,可毕竟是皇上,哪里真的敢嫌弃。
于穗岁将薄被裹在身上,靠着引枕,“早点去睡吧碧莲,皇上不会生气的。”乾隆现在还没有那么小气。
碧莲剪了灯芯,盖上灯罩后,忧心忡忡的出了书房,回去后躺在自己的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这从来没有听说过,那个嫔妃那把皇上扔在一边,自己去休息,而且她最担心的是,万一院子里的那个宫女起了心思,直接往皇上的床上钻怎么办?
后罩院里人心浮动,有心思的不止一个,之前那秀贵人,不也是在高贵妃跟前伺候的婢女,如今不是翻身做了主子,现在多少的人还要给她请安。
这一夜,偶来的蛙声,叫得人心恍恍。
于穗岁一夜酣眠,只是天光熹微之时,她被乾隆捏住了鼻子,给吵醒了。
“胆子真大!”乾隆额头抵着于穗岁的额头,呼吸间热气涌动,于穗岁脑子里冒出的是:乾隆那厮幸好刷牙了。
被吵醒,于穗岁有些不悦,从被子里掏出手就往乾隆的腰间掐去,捏了指甲盖大小的肉就是一转。
乾隆疼的龇牙咧嘴的,用手拍她,“松开!”
于穗岁一秒松开,然后带着报仇后的得意看着乾隆去揉自己的腰。
过了一会,乾隆将于穗岁扑倒在榻上,掐着她的下巴,“胆子越来越大,知不知道损伤龙体是什么罪。”越发的放肆,不过看着她那迷茫的双眼和皱起的眉心,一看就是生气的。
于穗岁拍了两下乾隆的手,见他不松开,瞪他,口齿不清的,“松开,疼!疼!”
见她的下巴有些红了,乾隆才卸了力气,指责她,“说,谁给你的胆子,敢把我丢在一边,知不知道差点你那宫女就上了你的床!”
后宫嫔妃给他送女人,他一点都不稀奇,只是这那拉氏绝不是这样的人,她现在才几岁,对于这样的事正是厌恶的时候,怎么可能给他送人。
何况,依着那拉氏现在的脾气,他若是睡了在她的院子里睡了宫女,以后怕是上不了她的床。
于穗岁揉着下巴,问:“谁啊?”这,真的不在于穗岁的想象里,不知是宫女爬床,还有乾隆竟然是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乾隆掀开被子钻进去,手在不停的游走,低着嗓子,“先赔罪,等会再说这事。”他可是为着她忍了好一会,这那拉氏如何也该给他点补偿。
于穗岁话还未出口,被乾隆以吻封缄。
李玉跟着宫女在外边的廊下站着,离得稍远,院子的中间还跪着两个宫女,他叫了两个健壮的姑姑压着的。
碧莲胆战心惊的站在李玉的后边,她害怕皇上生气,若是打格格要怎么办,她现在啊又不敢进去看。
李玉斜着眼看着焦急的碧莲,这宫女跟娴贵妃的性格完全不搭,什么心思一看脸全知道了,他收回视线后,想着这皇上怕是还有一阵子才能出来。
“叫人备上热水。”就当是好心,李玉压着嗓子跟碧莲说了一句,要是这样还不能理解,那这宫女就是个傻的了。
碧莲虽然疑惑,但是还是照着李玉说的话,叫小厨房那里准备好热水。
天光大亮,乾隆抱着裹着被子的于穗岁从书房出来,回到寝室,洗漱后赶紧去上朝。
于穗岁泡在浴桶里,“碧莲,叫人将书房的桌子换了。”乾隆那厮真是精力充沛,若不是要赶上上朝的时辰了,她估计还要在那张桌子上好一会。
碧莲照着于穗岁的话去叫了几个力气大的太监,将书房那一张凌乱的桌子给换了下来。
她原来很想问的话,在看见疲惫的于穗岁后憋了回去,而且看起来皇上并没有生格格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