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小小的闹剧,以世家和读书人惨败告终。
闹事的人没了出仕的可能性,至于其中可能有误伤的人,于穗岁又不能真的一个一个的抓回来审。
她的刑部现在是一点空都没有,新的法律需要制定,新的人才需要培养,京城一个书院没了,还有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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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真的要去参加科考?万一老爷夫人知道了怎么办?”小圆真的担心,少爷刚刚跟着书院闹事,以后再不能出仕入朝,一辈子都已经毁了。
如今小姐若是去参加科考,这不是惹少爷和老爷夫人的不快吗?
以后小姐嫁人还要靠着家里。
方怿手里拿着书,目光坚定,“我要去。”她要去的,陛下开科取士,不论男女,只论才华。
这是千年难遇的机会,她不能放过。
小圆忧心忡忡,“小姐,你以后嫁得良人,过富贵的生活不好吗?”老爷夫人必定会给小姐找个好人家,到时候生了儿子,以后一辈子舒舒服服的,跟夫人一样手里管着中馈,地下妾室安分守己,儿女又孝顺,老爷又敬重。
这样的生活是她想都不敢想的,可小姐为什么不过这样好的生活。
“小圆,你别皱眉了,我又不一定能考上。”方怿自己也没有把握,只是她要去试试,一次不行就二次,三次,慢慢来,总有一天她可以的。
小圆说不通小姐,又不愿意去告状,她真的不知道小姐要做什么,这天下哪里有女人做官的。
这皇帝是女人,难不成以为天下的女人跟她一样,都是那般聪慧的人。
于穗岁的第一回科考很成功,男女对半分。
方怿是同进士,去了刑部做事。
等方家人知道后,方夫人跪在地上求她不要抛头露面,不要丢了方家的人,害得方家其它的姐妹嫁不出去。
方怿看着跪在地上的母亲,以及震怒的父亲,她倔强的仰着头:“女儿愿父亲母亲给女儿写义绝书。”
她不想放弃自己辛辛苦苦得来的,她不想嫁人,不想跟姐姐一样,在那四方的天空里了此残生。
方老爷抄起桌上的茶盏就砸了过去,方怿没有躲,茶水混着血水从她的额角流了下来,她抬手擦了一下眼睛,越发的坚定。
为什么哥哥可以,她不可以,现在她可以了,父母这般生气,她又转过头去,看着一旁的哥哥,他没有为她说半句好话。
反而赞同母亲父亲的话,方怿觉得哥哥有些陌生。
方老爷想要将女儿关起来,可是他不敢,他以前当过京城的五品官,他现在还有一些信息来源,若是他敢关方怿,新帝的女兵能立刻踏平他的方家。
前些日子的李家不就是这样,被新帝的铁骑踏平,在大狱之中关了十来天,如今已经收拾好行囊准备回襄阳老家。
阴阳颠倒,纲常相悖,天下公理何在?
方老爷也没有写下义绝书,他抬头望向院中的天空,圣明之君何日再现。
方怿就这样在一家人的冷漠中走向了她的生命。
这京城里跟方怿一样的女性有很多,她们勇敢的跳那个绣楼的桎梏,走到朝堂上来,争取为后来人做一个榜样。
她们不是只有生孩子这一个作用,繁衍后嗣不是她们的人生的目标,她们要去做她们自己。
于穗岁看着朝堂上越来越多的女人,她很欣慰,她好像有一点用了。
哲哲的两女儿,现在跟着敖登,在遥远的准噶尔那边镇守,于穗岁的下一步就是收藏。
华国的每一寸土地都将属于华国。
布木布泰欲带着孩子到京城来,她的眼里迸发出了惊人的色彩,她在跟哲哲诉说着她们的远大前程。
哲哲一巴掌抡过去,这个蠢货真的跟皇太极待久了,变成了他的走狗,“你清醒了没有?”
什么叫做海兰珠没有儿子,而福临是博尔济吉特氏的儿子,他若是登上太子之位,必定给她加封皇太后之位。
布木布泰真是愚蠢的让人发笑,海兰珠那是没有儿子,她若是想要,这天下的人都要将孩子送给她。
她是自己不想要,也不想生,至于什么继承人,哲哲想以海兰珠的智慧,早就已经确定好了,根本轮不上她们插手不说,还能引火烧身。
福临是谁的儿子,是皇太极啊!
那个跟海兰珠抢天下的逆贼的儿子,海兰珠将太子之位给他,这是天下最好笑的事情。
可布木布泰不这样认为,福临现在是博尔济吉特氏的孩子,她跟海兰珠是亲姐妹,她没有孩子,这福临就是最好的选择。
“姑姑,”布木布泰捂着脸,“你糊涂了,海兰珠是女帝,世上哪家皇帝没有宗室,她自己没有孩子,不从宗室选,难不成她的皇位拱手让人。”
这是个绝佳的机会,她只要能够进到京城,见到海兰珠,等她见了福临,知道他的天资,必定会选择福临作为她的太子。
哲哲揉了揉眉头,“糊涂的不是我,是你,你现在离不开盛京的原因你不知道吗?”布木布泰是永远不能离开这里的,哲哲在这里就是想着自己若是能帮海兰珠看着布木布泰不闹事,她能给自己的几个女儿好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