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中旬,德妃传出来有孕一个多月。
她欣喜若狂,觉得自己必定能够生下一个儿子,可是也没有冷落四阿哥,她还是往日那副样子,三不五时的嘘寒问暖。
于穗岁带着双惜在御花园的亭子里小坐,遇上了去阿哥所刚刚准备回去的德妃。
于穗岁按着规矩请安,然后就自顾自的起身继续坐在一边,也不看德妃,望着远处的假山流水。
木雅姑姑:“敏嫔娘娘,这见了旧主也不知道上前来搀扶一下,可见是没有半点感恩之心。”
于穗岁听这话,转过头来,看着德妃,穿着月白色的宫装,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一朵清丽的荷花,可她勾起了嘴角,声音清脆,“是吗,我听闻德妃娘娘原是皇贵妃身边的洗脚婢,还是趁着皇贵妃娘娘洗漱更衣的时候,爬上了皇上的床。”说着好像又想起来什么。
“哎呀,我记错了,不是皇上的龙床,是迫不及待的直接在皇贵妃的床上伺候的皇上,也不知道德妃你这个背主的奴才,现在见了皇贵妃娘娘是不是还是一样要跪在地上伺候皇贵妃娘娘洗脚呢?”阴阳怪气谁不会,装成一朵白莲,就是一朵白莲了?
这也不想想,原主这是皇贵妃推上康熙的床的,跟德妃自己这个爬床的,按着这后宫里的封建程度,当然是德妃更加低贱。
“你!”德妃指着于穗岁的鼻子,见她笑得明媚张扬,咬着嘴唇没有说话,这事宫里如今谁敢提起,可偏偏她敢说,只能是她有了底气,可这底气谁给的?
除了皇上还有谁?
于穗岁没怕的,她将自己当作反派来,笑得越发的张狂,眼里具是讥诮,“怎么,德妃娘娘都做了,我还不能说了,这阖宫上下谁不知道啊,德妃娘娘这先是爬床,后卖子求荣,装作一副慈母样子引的皇上心疼,又借着皇贵妃的手往上爬,这踩着皇贵妃的肩膀一定很得意吧?”
她对于后宫的纷争其实一点兴趣都没有,她就是来做任务的,只要不舞到她面前来,不要涉及到她,她可以当一个瞎子的。
只是这个德妃啊,聪明的不够彻底,做了要么不怕,要么把尾巴收好,皇贵妃为什么迟迟不动手,难不成真的是担心康熙爱上了德妃。
她觉得不是的,但这两个月的初一十五请安,于穗岁就觉得皇贵妃不简单。
她的志向不在跟后妃争宠,她一年一年的推了多少人出来,她要是真心实意的爱康熙,于穗岁的头拧下来当球踢。
德妃气得脸色发白,便她的人设是温柔小意的解语花,端得是温温柔柔的,在这御花园里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看到,她不敢毁了自己的人设。
木雅姑姑倒是忍不住,上前就要扭住于穗岁的手,准备给她点颜色看看,原来不过是娘娘身边的一条狗,现在准备骑在主子头上拉屎。
于穗岁避开木雅姑姑的手,看着德妃,眉眼弯弯,笑得跟春日里开的桃花一样灿烂,“德妃娘娘要是不想要这个奴才的话,我送她一个好去处。”
德妃不得不开口叫木雅姑姑停手,原来的姑姑性格越发沉稳后,她不得不将人送了回去,木雅姑姑忠心脾气又一点就炸,她放在身边是个好用的,若是叫章佳氏给折了,她难得再寻摸住这样的人。
于穗岁说完也没有再管,自顾自的就回了启祥宫。
双惜跟在后边担心的不行,娘娘这般说话,肯定将德妃娘娘得罪了。
德妃生了一场气,肚子有点疼,她叫了林太医过来,宫里立刻就有了流言,说敏嫔将德妃气得动了胎气。
于穗岁知道后,什么也没有解释,康熙来的时候,她就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什么都不说,就是倔强的咬着自己的嘴,梗着脖子背对着康熙。
装模作样谁不会啊,这么多年于穗岁的演技还是进修了那么一点点的,在康熙面前花心思搞心眼的获利远远大于在后宫,她又不是傻。
只要康熙不相信她就是干净的,纯白的。
康熙看她的样子,也知道这个章佳氏是个没什么心眼的,不会讨好人,说话也不是很利索,做什么自己有时候都迷迷糊的,你说她去跟德妃对着骂,他是不信的。
这一切都要得益于一件事,那就是原主知道于穗岁来之前,那真是个单纯无害又讷言少语的漂亮姑娘。
康熙坐在圈椅上,看着她的背,过了好一会才开口,“朕知道你没那个胆子,日后你离德妃远一点就是。”德妃可能是见他太宠章佳氏,心里起了嫉妒。
在御花园里,四周都是人,章佳氏又是个胆小的性子,哪里敢真的说什么话跟德妃对上。
于穗岁这才勉强的转过头,眼圈红红的,眼珠子被水洗过越发澄澈,望着康熙,像是找着可以依靠的人一样,一下子就委屈极了,瘪着嘴巴就要哭。
康熙也无奈,这章佳氏没胆子,那德妃这几年就是失了分寸,当年若不是表姐她.....,他怎会让乌雅氏打了表妹的脸。
拉过于穗岁的手,低声安慰,“你别多想,这事朕叫人无处理,日后你出门撞见德妃就远远的绕开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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